纸鸢一只只迅速升空,与众不同的画风惹得许多孩童争相追逐,甚至还有不少大人跟着,想瞧瞧那小姑娘到底如何的灵秀。
沐辞修看到纸鸢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立刻站起身来:“封锁城门,全城严查苏姚!”他理解不了纸鸢上的图案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能够肯定这些纸鸢定然是苏姚折腾出来的。
“是!”
等亲随退下去,沐辞修停顿了片刻,随即起身走向舒敬轩。
舒敬轩中,楚非衍手中握着一只风筝,唇角的笑容异常的温暖。
沐辞修眼神沉:“没想到楚相爷竟然喜欢这些孩童们的玩意。”
楚非衍抬眸,眼中笑意未退:“若是一般孩童的东西,我自然不喜欢,可这是姚儿送给我的,理应视若珍宝。”
沐辞修猛地眯了眯眼睛,心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夹杂着酸涩冲上心头:“不过是一只纸鸢,相爷还真是会多想。”
楚非衍转眸,纸鸢上画着捧着玫瑰的小姑娘,个头矮矮小小的,穿着一身桃花花瓣做成的衣裙,捧着比她整个人都大的玫瑰花,笑的见牙不见眼。玫瑰花旁还画着一丛红豆,写着一句诗词: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楚非衍将小姑娘的模样换成苏姚,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若是姚儿捧着花到他面前,他必定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再也不放开。
“沐世子,你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沐辞修从纸鸢上收回视线:“我不明白楚丞相的意思。”
“之前你严查荣城,说是防止有人趁乱闹出事情。当时,我还真就信了,实际上,在我来荣城之前,姚儿就已经逃离荣王府了。而你竭力的邀请我来荣王府居住,为的就是斩断姚儿给我送信通知的机会,只可惜你没想到,她聪明的紧,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相爷就这么笃定你猜的是对的?”
“若是不对,你又怎么会匆匆忙忙的赶来这里?”楚非衍轻笑一声,将纸鸢放在桌案上,命人拿来绸缎仔细的包裹好,这才坐下倒了茶慢慢的啜饮。
沐辞修面上的笑意缓缓地退却,脚步动了动,没有动身离开,而是坐到了楚非衍对面:“相爷,我承认你猜的不错,苏姚是离开了,但那又如何?”
楚非衍轻笑一声:“你还想和我谈条件?”
“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相爷难道不觉得吗?”沐辞修神色恢复了平淡,他自己动手斟满了茶盏,而后轻轻地拿着杯盖拂着茶水的浮沫,“相爷苦心孤诣的经营这么多年,寒门崛起、科举出身,仅仅十年的时间,就从新科状元走到了一人之下的丞相之位,难道你这诸多算计,真的是为了报效朝廷?”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报效朝廷,有何不可?”
“呵,又不是在皇上面前,相爷又何必再如此虚伪?你一步步的垄断朝局,一点点的培植人手,甚至你还将宗室子弟集中到了京都皇城,所有的举动无一不彰显着你的野心。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如今一副病体残躯,甚至连而立之年都活不到,争这么些个权势有什么用?”
楚非衍端起茶盏的抿了一口:“你猜测了这么多,那就继续猜猜我的目的,若是猜对了,说不定我会直接将荣王给你放回来。”
“那我就大胆猜一下。你之所以如此做,为的就是报复吧……”沐辞修望着楚非衍,目光中烈焰灼灼,“明面上,你维护着皇上,可实际上,自从你开始入朝,皇上的子嗣接连的出事,大安朝天灾**不断,国力衰退、百姓苦不堪言!而你却借着一次次国家危难之机,逐步取得了皇上的信任,以至于现在整个朝廷都成为了你的一言堂。而你借机聚拢宗室子弟,根本不是为了选拔什么继承人,而是为了挟制宗室,报复你心中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