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这一晚辗转难眠,明明累到极处,却偏偏一点睡意都没有,最后他蹑手蹑脚的起床,披了外套出去吹吹风。
没想到和他同样睡不着的大有人在。
不远处的亭子里,姜夕颜独坐其中,这时的夜风虽然还有些凉,但早已没了刺骨之感,司徒慕怔了怔,想返回,却听到姜夕颜道:“司徒慕,睡不着吗?”
司徒慕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姜夕颜面前暖着一壶酒并一碟糖霜花生,酒还刚暖,满满一壶一点未动,显然姜夕颜也才出来不久。
司徒慕直接将她的空杯拿到自己面前,道:“你暂时不宜饮酒。”
姜夕颜啐道:“想喝酒就直说,哪来这么多理由,你还不一样,修行遇到瓶颈了吗?”
司徒慕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解释,给自己斟了杯酒,捏了粒花生米丢嘴里,道:“我看你是白天里睡多了,现在闹失眠了吧。”
姜夕颜反问:“那你呢?”
司徒慕道:“我是想到马上就要做大事了,激动地睡不着。”
姜夕颜道:“又想出什么坏点子?”
司徒慕便将与武后约定一事告诉了姜夕颜,姜夕颜惊愕了许久,才道;“你这个疯子。”
司徒慕用手指扣石桌面,道:“会不会说话,这叫兵行险着。”
姜夕颜道:“若是真的神启者出现怎么办?”
司徒慕道:“莫言曾以为妖主现世,神启者必然会应运而生,但前几日告诉他,他根本算不出神启者的命格。”
姜夕颜道:“什么意思?”
司徒慕道:“就是说,很可能神启者还没有出世。”
姜夕颜道:“这只是可能,若是出现了呢。”
司徒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那就对他晓之以理,若是不服,就打到他服。”
司徒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姜夕颜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你这性子,和小时真是一模一样。”
司徒慕道:“总是要往好处想,若是事事都想着最坏的,那这日子也太难熬了些。”
司徒慕说完忽而一笑道:“看来今夜睡不着的不止你我。”
姜夕颜受了魂伤,连带五感都迟钝了许多,直到莫言走近才察觉。
司徒慕笑道:“你怎的也没睡?”
莫言在他身旁坐下,苦笑道:“那孩子鼾声如雷,片刻不得清净。”
姜宅不大,所以莫言和方复生共用一间房,姜夕颜道:“还有一间房是以前府中仆从住的,你若怕吵,明儿个把那间房收拾出来给你住。”
莫言道:“好,只要清净,住哪都成。”
司徒慕倒了杯酒递给莫言,“喝点好睡觉。”
莫言平日基本上不沾酒,今晚倒也没推拒,仰头就喝了杯酒。
莫言道:“你已同夕颜说了你的计划了?”
司徒慕轻笑道:“她说我是个疯子。”
莫言笑道:“你一直就是个疯子,否则怎么会拉着我在江陵呆了三年,把江陵变成了人妖同居之所。”
司徒慕道:“若是可以,我愿意一直过那样的日子,你不愿意?”
莫言道:“只要没人打扰,我在哪都一样。”
姜夕颜幽幽道:“那样逍遥的日子,恐怕我这辈子都过不了。”
司徒慕和莫言都深知对于姜夕颜来说,姜家的兴衰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至少还偷来了三年逍遥时光,姜夕颜这一生却都是为家门,为门人,唯独没有为自己活过。
但作为朋友,他们更知道,这是姜夕颜自己的选择,所以无论怎样,他们都会支持她。
壶中酒已所剩无几,司徒慕问:“还有酒吗?”
姜夕颜笑道:“还记得小时候你们偷酒喝被罚的事吗?”
司徒慕笑道:“当然记得,还是你揭发我们的。”
那个时候,还有吴昊。
人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取舍的过程,忘了很多事,可那些留下的回忆此生都会牢记。走散了很多人,但留下的却都是志同道合的。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真金。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姜夕颜才问:“你准备用什么方式登场?神启者可是有天眼的。”
司徒慕道:“八日之后就是我同刘京约定一战的日子,就算我们再低调也会吸引玄门中人的目光,刘京这人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他若认定我是神启者,对我们大有裨益。”
姜夕颜道:“你倒真是懂得把握时机。”
司徒慕眨眨眼道:“时势造英雄嘛,到时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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