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青衣少年露出感动的笑容。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宫中侍卫高声叫喊,此起彼伏:“贼人闯进煜阳宫,见者格杀勿论!”
“快去,包围东厢的会客厅堂——”
“你们几个保护太子,你们去殿顶布下天网,余下的人跟我来,守住殿门口!”
墙面上的漆黑石洞冒出一团团的寒气,“东陵,你跟我来!”呼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东陵公子踟蹰了片刻,双脚朝前挪了一步,“月横塘,这次我暂且听你的,下不为例!”
青色衣影一晃动,“嗖”地闪入黑暗的石洞当中,旋身反手向后一挥衣袖,“轰噜噜”的闷声响起,墙壁上的机关缓缓推合,重新关上。
月横塘脚步沉稳,慢慢地探向冰冷黑暗的密室深处。一切都是未知,不知前方有什么古怪等着他们。
他没立刻离宫逃走,反倒进了密室暗道,只因这阴冷的石洞在太子寝宫,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手上拽着不停哆嗦的紫宁,心中暗忖,密室或许与勾结天妖有关。如果这次不探查清楚,一旦打草惊蛇,以后再难有机会深究此事。
走进石洞里没几步,温度骤然下降,口中呼出的气息登时变成一团冰冷白雾。紫宁走得颤颤巍巍,只觉得脚底下是陡直弯曲的石阶,一步步越走越低,三人的呼吸声在四周回响,发出十分空旷诡异的声音。
“月……横塘……”紫宁又冷又怕,嘴唇打颤,“是……是你吗?”她拉着月横塘的手,黑暗中几次撞到他身上,明知道就在身边,但仍然放心不下。
月横塘忍不住发笑,“不是我,还能是谁?”为了增强存在感,他温暖的掌中微微加力,紧捏一下她的小手。
紫宁摇一摇头,强词夺理道:“那可不一定哦,这是仙道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万一走着走着,牵我手的人不是你怎么办?”身处全然的黑暗当中,这种感觉实在可怕,不禁被自己的恐怖想法惊得毛骨悚然。
月横塘说道:“放心吧,我不松开你的手。”
紫宁只觉得脖子后面仿佛有一股阴风呼呼吹着,情不自禁地抱紧他一条胳膊,紧张说道:“不行,我就是不放心。”脑袋躲在他肩膀后面,警惕地瞪大眼睛,左右两边瞄着,唯恐跳出来什么可怕的怪物。
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死一般浓重的黑暗。
又走了两步,脚下终于踩到一片坚硬的平地,心里踏实了一些。这时鼻子里嗅到一股奇怪的药味,混着冰冷的阴寒之气,显得若有若无,十分诡异。“什么怪味?月横塘,你……你换人了吗?”
月横塘暗中觉得好笑,紫宁耍赖的脾性,跟白球不分伯仲,果然什么样的仙宠有什么样的主人。只得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紫宁适应了片刻,已经不太害怕,一双眼眸转动两下,笑嘻嘻凑近他,神秘说道:“咱们对暗号吧,我问‘你是谁’,你就回答‘我是大白菜’,这样我就知道你是月横塘了。”
她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古里古怪,月横塘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我是大白菜?”
“嘿嘿,因为你长得很干净,脆生生的好像大白菜一样,哈哈哈……”紫宁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拍着胸口笑起来。
东陵公子站到一旁,凝视黑暗中手牵着手的两人,一个面露窘相,十分尴尬,一个喜笑颜开,乐得前仰后合。
尽管月横塘一脸无奈,但也默然接受了“大白菜”的称呼。
东陵公子是修仙之人,不用灯火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暗想:“月横塘果然变了很多,堂堂昆仑绝皇,仙族第一神君,面对十万困杀之阵也不皱一下眉头,紫宁只用一个笑容就让他妥协了。”
喜欢一个人,竟然如此惊心动魄。
平缓淡然的目光转向左右,打量眼前这一间宽阔空旷的密室,规模恢弘,仿佛一个封闭的奢华墓室。
地面由坚实的青石砖块铺成,延绵伸展出去,足有十丈那么远。密室顶墙和四壁上绘刻着各种奇特的文字图案,两侧的宽道中整齐摆放了一排排的灵晶棺材。
紫宁正拉着月横塘的手,跟他商量对暗号的事情,忽地眼前亮起一道华光,“哗,哗——”两颗夜明珠如流水一般,从东陵公子的衣袖里荡出来,缓缓飘浮上升,灼灼的柔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
双眸慢慢适应了光线,紫宁左右转头,茫然地看向周围,登时睁大眼睛,尖声叫道:“哇哇,死人,有死人!”只见身侧靠墙摆了一整排透明的棺材,似乎每个棺材里都躺着一具女人尸体。
年轻貌美,身穿一袭紫色纱衣。
月横塘黑亮的眸子一凛,抬头看向密室顶上,只见一片白石雕刻着两行黑色大字,他喃喃念道:“本尊自创月冥仙法,纯阴助力,纵横四野,无敌于天下。惟为紫衣一念,痛悔万分,凡我传承弟子,遇仙道不仁者,皆可怒杀!”
东陵公子目光淡然,微微点头,“平嘉太子传承了月冥仙法,这一间密室是他的修炼之地。”
紫宁瞅一瞅那些灵晶棺材,心有余悸地问道:“修炼就修炼,为什么要这样神秘,弄来那么多死人。”
月横塘微微颔首,放出神识扫向棺材当中,见这些女子都是水灵根的资质,大多数人的腹中已凝成了一颗内丹。
“水灵根的女子体质偏阴寒之性,他用这些女子当修炼炉鼎,凝结成晋升等级的丹药。”东陵公子话音悠长,淡漠中带着一股同情的叹息。
“炉鼎?”紫宁打了一个哆嗦,她一下子想到发鸠国选媵女当修炼炉鼎,难道都是这样的下场么?
月横塘的眸子里透出一道痛恨的冷光,喝道:“如此邪恶残忍,也敢妄称是仙法?”他从没听说过月冥仙法,不知是什么样邪魔外道。
密室中透着丝丝流转的阴冷之气,“月冥仙法?”紫宁脑中忽地一片茫然,转眸望着整齐摆放的几十具水晶棺材,脚步慢慢走过去。
抬手抚摸一具全然透明的空棺材,心中突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悸动之情,“月冥,月冥……为什么这名字如此耳熟?”
凌波步,横塘目,千山万水,月冥一盼顾;
红酥手,紫眸醉,百转千回,玄女双泪垂。
白球念过的一首诗反复在脑海中回荡,“为什么是月冥,羲儿和月冥,究竟是什么关系?”紫宁嘴里喃喃自语道,仿佛捕捉到一丝信息,随即又一闪而逝。
————
Q版一:
东陵:月横塘,你变了。
月横塘:两年不见,我也该变了。
东陵:可惜,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
紫宁:咳咳,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喂喂,你们两个男人,能不能低调一点。
东陵: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紫宁:人生若只如初见啊——我晕,神仙啊,我不要跟男人争宠——
————
Q版二:
紫宁:咳咳,刚才上面那一段是幻想版,重来一遍。
东陵:月横塘,紫宁是一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
月横塘:我会的。
东陵:如果你让她伤心,我就带走她,兄弟情也挡不住。
月横塘:紫宁跟我在一起,谁也不能带走,你也不行!
紫宁:哇哇哇,两兄弟好有爱哦,吼吼,我喜欢——
月横塘:……
东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