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走到榻边坐下,抬手端起小侍女送来的热茶,掀开茶杯盖子,慢慢地嘘着滚滚的热气,眼眸中瞥过一丝怨念,心里将彤公主和华瑶女帝咒骂了一顿。
紫宁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抹了一把冷汗,不由暗赞:“公主就是公主,看这气度,芳雁定要没脸了。”
银蝉站在芳雁身旁,一直想找机会挑衅,让彤公主记恨紫宁,眼见气氛有些尴尬,眸子一转,连忙说道:“前日千姬管事找来内务教引,专派几个裁缝绣娘给那紫宁赶制新衣裳,连西岐国来的含香锦都动用了。公主平日穿的衣裳,也仅用丝绸料子,含香锦那样好的衣料,白白便宜了一个膳房丫头。”
话音甫落,紫宁的脑袋一抖,“砰”一声轻撞在箱子盖上,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声音不响,又离得远,屋内谁也没留意。
她抚一抚胸口,心想:“这侍女怎地说起我的事,难道刚刚彤公主发怒,也因为我?”暗暗觉得不妥,自己无意中得罪公主,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一声撞头的轻响,别人虽未听见,但陌伊葵却心里一惊,紧紧蹙起眉头,有些担心紫宁。她盘算着怎地想个法子引公主离开这间屋子,转头往窗外一看,雨却下得更大了,公主不可能这时候出门。
心里正没个主意,就听银蝉继续说道:“公主前两日制的新衣裳,料子和颜色都不及含香锦好,搁在那箱子里,公主也懒怠穿了。”说着就朝樟木箱子走去,要把公主的衣裳料子拿出来看。
彤公主脸色难看,却忍住不说话,陌伊葵连忙拦在银蝉身前,瞥了她一眼说道:“公主没吩咐你,你倒要自作主张了,当着芳管事的面,这样没规矩吗?”紫宁藏在衣箱子里,陌伊葵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打开箱子盖。
银蝉撇嘴哼了一声,又转身回到芳雁身边站住。
芳雁见银蝉说到含香锦,暗忖这是给紫宁下绊子的好时机,连忙接了她的话茬,微微笑道:“这事我也知道,含香锦是西岐国赏来的衣料子,都存在咱们帝后娘娘的库里,千姬擅自取用已是大过犯,那紫宁胆敢穿出来,定是僭越的死罪。”
说完,偷瞄彤公主一眼,见她脸上隐隐升起一股怒色。芳雁暗暗得意,抬手掀一掀茶杯盖子,不声不响地喝着花茶,心想:“这样倒好,不用我动手,有人帮忙了,在公主的火头上浇一盏油。”
银蝉一见芳雁配合她,赶紧趁热打铁,把这话题继续下去,恨恨说道:“芳管事哪里知道,娘娘点头应允此事了,说那含香锦的颜色娇艳,该给年轻姑娘做衣裳,存放库里也是糟蹋了。真真气死人,那臭丫头也配?”
芳雁眉头一蹙,暗想银蝉真不会说话,骂得如此明显,保不准让彤公主生疑。她见煽风点火做得差不多,便低头不再作声。
陌伊葵眼见银蝉故意挑衅,芳雁在一旁帮腔,唯恐彤公主更恨紫宁,连忙说道:“公主穿衣最爱清雅之色,含香锦那么花俏的颜色,公主才不喜欢呢。”
彤公主听了陌伊葵的话,脸上的怒色微微一顿,随即一抹愁云从眼底掠过,木然地扭过脸去,怔怔地看着窗外。
母后如此偏爱紫宁,让整个王宫的人议论纷纷,恐怕都在背地嘲笑她这个公主吧。
彤公主情绪失落,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弥漫屋子,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小心翼翼偷看公主的脸色。
紫宁在衣箱子里憋闷异常,不能正常呼吸,心头更强压住一团恼火。心想:“什么西岐国赏的含香锦,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没在华瑶女帝跟前争宠,如果彤公主恨我,都是这些小人挑唆的。”想不明白银蝉为何要针对她,但今早绑架她的少女,反倒心肠很好。
“陌伊葵,把柳枝上的雨水掸下吧,可别浸霉了叶子。”彤公主轻轻吩咐一声,目光从窗棂上挪开,看向那青翠翠的柳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这青绿的柳枝,才是她心中的牵系。
挺了挺腰背,彤公主凝视着冒出袅袅烟雾的熏香炉,自言自语说道:“任紫宁穿了什么含香锦,贱婢就是贱婢,还能爬上高枝不成!”
银蝉见彤公主终于开口,心中暗喜,故意嘟囔道:“公主该撕烂那臭丫头的嘴!含香锦那样金贵的衣料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眼,却让她穿在身上了,如何让人不气。”
彤公主听她的话刺心,顿时有些不悦,抬头瞅银蝉一眼,说道:“就算她披着一身含香锦,这一辈子还是做饭丫头。”嘴上这样说,手指尖却冰冷如雨,显然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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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版小番外:
紫宁:含香锦是什么布料,很贵吗?
含香锦:当然贵了,一听名字就知道,本锦自带香味,艳绝群芳,是西岐国最贵重的衣料子。
紫宁:真了不起啊!我好期待呀,等华瑶女帝赐的含香锦衣裳拿到手,就可以压箱底了。
含香锦:为什么压箱底?
紫宁:当樟脑球用呗,你不是自带香味么?
含香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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