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畏畏缩缩的温一宁。
陈墨白一见此情此景便知道定是有人告知了刘瑛,他是为了救温一宁才受这番重伤。
如此,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先生来了。”
刘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有负于老爷,让少爷误入这番险境,望少爷同意小的自裁谢罪……”
陈墨白最怕他来这一手,匆忙打断他的话:“若是处死你也是在上岸之后,这船上只有你自己识得此处航线,我若是处死你岂非是自寻死路。”
刘瑛红着眼眶:“小的,多谢少爷不杀之恩。”
温一宁在一边看得吃惊异常,这二人的主仆关系未免过于诡异,田雅馨的下人对于她可从来没有这般忌惮与尊敬。
“好了,快些起来吧,”陈墨白挥挥手:“我的伤势原本便没那么严重,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刘瑛垂着头,恶毒的眼神盯着温一宁:“小的如何不自责!”
“先生莫忘了,”陈墨白道:“方才是温姑娘靠一己之力击退了海盗,我这伤口,还是温姑娘为我包扎的,即便她害我受伤,如此也够将功折罪了,先生觉得如何?”
刘瑛心中自然不快,他只不过个下人,自然无权过问王爷究竟作何打算。可对于陈墨白的忠心让他无法忍住心里的怒火:“依小的看来,一开始便不该救这个女儿!”
温一宁原本便已坐立不安,听到刘瑛如此说,更是难受异常,哽咽着道:“对不起,我也宁愿方才受伤的是我。”
刘瑛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回答。
陈墨白自然不能让刘瑛继续唱黑脸,刻意地将话题引开:“先生可有去见过方才被抓住的那个俘虏?”
温一宁自然知道这是陈墨白在维护她,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
刘瑛见陈墨白如此问,表情肃穆了几分:“少爷有何疑问?”
陈墨白感觉到肩膀猛地袭上来一股尖锐疼痛,看来这药膏药效已过,他还是尽快结束谈话的好。
“方才这人明明可以从我手中逃脱,却还是任由我折断臂膀。我是担忧,他是否是与那些海盗暗中有什么打量,若是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可如何撑得过今晚。”
刘瑛听他如此说,面色也沉了几分。
温一宁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不该插嘴,张了张嘴又闭上,活像一只鱼一般。
陈墨白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温姑娘可是有话说?”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转移到她身上,温一宁一瞬间有些紧张,却还是坚定的说道:“我感觉不会。海盗虽然令人不齿,却也算是一诺千金,他们方才打了撤退不再攻击的旗语,怕是也不会再来滋事,要是说真有什么不对劲,也只能是那个被逮到的俘虏。”
这番话说得陈墨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温姑娘何出此言?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