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话一起出来的还有两点寒光。赤霄早就防着秦阆苑拼死一搏,手腕微动。
只听铛铛两声金属相碰和着短促嘶声响起,再跟着沉闷的床板哐当,房中再次恢复了静谧。又一声轻哧,油灯摇晃着亮了起来。
秦阆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暴突,还保持着曲臂前伸的扭曲姿态。两支判官笔正一左一右地倒插在他的琵琶骨中,把他深深往床板里钉,鲜血已经浸透了中衣和被褥。若不凑近细看,谁都发现不了他的致命伤其实在一丝猩红也没有的喉间。
点了灯的赤霄一点也没注意死人。他正借光打量手中兵器,质地光泽重量手感都确是赤剑无误;但说到有毒……
赤霄收剑入鞘,不怎么确定。他对毒物没什么研究是其一,对秦阆苑的信任几乎为负是其二,自己依旧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反应是其三。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剑上有毒,那秦阆苑拿着它一年半载却没事?
赤霄没法不觉得,若秦阆苑的话能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肯定又是凌卢做出来针对他的毒。如此一来,他拉上晏维清对付凌卢才比较保险。
晏维清当然很愿意帮赤霄这个忙,因为他先于赤霄找上了凌卢。
“……你怎么在这里?”后脚赶到的赤霄有点惊异。
晏维清保持着剑尖指着凌卢的动作,手臂平稳,声线也平稳。“我告诉那些人,秦阆苑死了。”
赤霄立刻懂了。群龙无首,雪牢外的守卫慌了阵脚,便容易溃败。当然,晏维清那么说时秦阆苑应该还没死,不过,结果已经注定的事,也不差早说那一时半刻。
但是,晏维清主动找上凌卢……
赤霄眸光一侧,便落到对面凌卢身上。和秦阆苑不同,凌卢穿戴齐整,脸上也不见睡意,倒像是一直在等着谁……难道是在等他?
但凡有赤霄在,凌卢总是盯着赤霄看,今夜却有些例外。现在,他正恶狠狠地瞪着晏维清,咬牙切齿:“那人原来是你!”
实话说,敢恶狠狠地瞪着剑神、还是乌剑已经出鞘的剑神,凌卢胆子实在不小。但赤霄更想知道,什么叫“那人原来是你”?难道凌卢猜到他心里有人?什么时候的事?
“当然是我。”晏维清如此回答,十分不客气。“而且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
这话显然戳中了凌卢的痛脚,因为他俊俏的脸立时扭曲起来。“你——!”他高喊道,尖利而疯狂,“不可能!你们根本不可能!”
“这还真不劳你操心。”晏维清冷冰冰地回。
“不!”凌卢高声反驳,“当然和我有关!他只能是我的!”
话说到这份上,赤霄觉得他非常有必要说点什么。“凌卢,”他开口,不急不躁,“事到如今,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比较好。”话那么多,是想被多切几块么?他还嫌麻烦呢!
“想想我自己?”凌卢冷笑一声。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赤霄身上,上下逡巡。在看见赤霄悬在腰间的赤剑时,他忽而咧开嘴,露出个颇有贪婪意味的笑。“我一直在为我自己考虑啊,只要你……”
后面的话凌卢没能说出来,因为一点寒光已经急速递到他喉间,杀意凛然。
“祸从口出,凌堂主。”晏维清对天发誓,凌卢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赤霄还没点头。
赤霄也明白。晏维清怕是早想杀了凌卢,现在不过给他面子。他当然也没真的想留凌卢一命,只是有几句话还没说完。“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在要我给不出的东西。”他平静地对凌卢陈述。
“是吗?你给不出?”凌卢嘲讽一笑,十分刺眼。“你只是不愿给我吧!”
话里指代的含义实在暧|昧,晏维清手背青筋隐现,然而赤霄反应稀松平常。“你真这么认为?”他反问。
凌卢眼神闪了闪。赤霄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情愿屈于人下。确实,他看上赤霄简直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就算赤霄看上了晏维清,这事儿也有待商榷!
实际上,若不是想不出让赤霄心甘情愿地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办法,为何他还要费尽心机地弄出隐毒和引子、再神鬼不知地把它们种到赤霄身上?
赤霄也不想在这样的话题上反复纠缠。“你怎么知道的?”他换了个方向。
凌卢呵呵冷笑,倒没卖关子。“取人的心头血!”他一字一句道,“你早几年可不这样,其中必有缘故!”
赤霄有些微怔愣。作为剑魔兼魔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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