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疼,想去见她。然而想起白天的事情,心想这样去见了,难免让她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愈发骄纵倒不好。
于是,贤王摆手道:“郡主与四公子的事情本王已知,你会吧。”
春晴还想说什么,却碍于对贤王的畏惧,不敢再说话。
待回到贤王妃房间时,贤王妃已醒来,拉着她的手慌忙问道:“怎么样,王爷说什么没?”
春晴红着眼睛道:“王爷只说知道了。”
贤王妃松开她的手,突然大笑几声,苦笑道:“他竟这么无情!”连孩子的安危他都不在乎。
*
贤王慢慢推开门,几个孩子同时望去,瞧见来人是贤王,都不由舒了口气,先后不一的唤了声“父王’。
贤王轻轻一声,挨着沫儿坐下,柔声问道:“看什么书?”
虽长了五岁,但平日里只有少许时间同父王相处,此刻,沫儿浑身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昊儿给我的,说是各国人物传记。”
贤王点头道:“这些书是好书,适合男儿却不适合你,以后不要看了。”
“喔!”沫儿有些失望,却又有些疑惑,昊儿明明说,这种书女子也能看,他说他就认识一个女孩子喜欢看。父王的话不能顶嘴,便先应承父王,来日再细问昊儿。
“告诉父王,适才你如何想得?”贤王轻声道。
沫儿想了想,“沫儿起初觉得有人绑我和弟弟妹妹,但见这房间的布置,绑匪的身份必定不低,既然这样,绑架一般有两个目的,杀人或者威胁母妃,若威胁母妃,自然不会伤害我们。若为杀人……沫儿感觉应该不会太可能。”
“为何?”
“因为绑沫儿的那名叔叔不论捂我嘴,还是带我到这个房间,想是怕把我弄疼,动作都很轻。”
贤王赞许点点头,“嗯,不错。这些是谁教你的?”
沫儿笑道:“昊儿。”
贤王暗叹果然,纳兰初教这些给昊儿,昊儿又教沫儿。
一个女孩子,年龄不大,能知道这些已是不错,贤王不由得有些喜欢沫儿了。有比较便有差距,有沫儿的机灵与镇定,贤王愈发看莞儿与孟天烨不爽。
贤王妃在莞儿的身上花了心思最多,然而这丫头却畏畏缩缩,简直白费了她的心血。
至于孟天烨,她竟然养个这么小家子气的儿子。
贤王想着想着,心里便包着一团怒火。
他低声斥道:“你俩个蹲在做什么,还不过来?”
莞儿与孟天烨忙起身,跑向贤王跟前恭敬站着,都不敢说话。
“怕本王?”
莞儿与孟天烨不敢答话,贤王轻哼一声,“说。”
孟天烨吓得一哆嗦,莞儿红着眼睛道:“怕……”
贤王面上沉得骇人,身前的两个孩子吓得小脸发白。饶是贤王和颜悦色相对的沫儿也被吓了一下,沫儿想了想,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应该给父王倒杯茶,讨好他,让他看清楚应该对谁好。沫儿犹豫了下,便将茶水递给贤王,轻声道:“父王喝茶。”
果不其然,贤王对她一笑,眼神愈发温柔。
沫儿暗叹自己果然做对了,再看瘦小的弟弟妹妹正在父王面前受训,沫儿看着虽爽,但同时也心有不忍。
内心挣扎了番,便与贤王说道:“父王,天夜很晚了,沫儿能带弟弟妹妹先回去么?”
贤王皱眉道:“你要回去?”
沫儿心里一慌,以为贤王不喜,一时间忘了该怎么说话。谁料贤王笑道:“不必回去,想睡便在父王房间里睡,这么回去,怪扰你母妃清静!”
沫儿低声应道。
与沫儿再说了几句话,贤王便起身往贤王妃屋中走。
她定在担心孩子吧,刚才故意让她担心已教训了她今日的行为,这下他亲自去看看她。
贤王妃房间。
五公主的心很乱,她觉得三哥不是不顾孩子死活的人,但今日的事情却让她疑惑,三嫂的孩子不见了,三哥却不见动作出来找。
五公主不相信贤王会如此无情!
三嫂正伤心着,五公主不知该如何安慰。说三哥不是她不愿,但不说,就好似她不相信三嫂一般,累!
贤王来时,五公主快速跑到贤王面前问道:“沫儿她们呢?”
“放心,没事!”
五公主松了口气,看了眼屋中正伤心的贤王妃,将丫鬟婢女们都唤出来,低声对贤王道:“三哥,你去安慰三嫂吧!我回房间了哈!”
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身影,贤王看着五公主的背影轻轻一笑,目光再移向屋中,便渐渐复杂。
贤王妃靠在床头,双颊上泪流不断,也不擦拭一番,任何它肆意。
屋中渐渐响起沉稳的步伐,贤王妃朝他望去,看着曾经爱过的脸,此刻无比憎恶!
两人对视,贤王皱眉道:“这眼神干什么,怪本王不告诉你便将孩子带走?呵!难不成本王见儿子女儿,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贤王妃一怔,愣愣地回想贤王的话,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孩子是他带走的。
心舒了大半,但随即,迎来的是对他的愈加憎恶。带走孩子也不告知她一声,把当成什么了?呵呵,他本来就不在乎她,不顾及她的感受并不奇怪。
贤王捏住她的下巴,往他这里一拉,逼她正视于他。
贤王咬牙不说话,面对厌恶到极点的人,她不想张嘴。
“说,为何不说话?不愿与本王说?”贤王怒视她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将本王当成什么?”
贤王妃紧咬着嘴唇,努力别过脸,贤王却直接上床欺压她身,唇片贴上来狠狠咬她的唇,一只手固定住贤王妃的双手,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乱摸。她的反抗越剧烈,他越是解气,越是兴奋。
没有一个多余人的房间,为两人赤身裸体的肉搏提供了机会。
不多时,贤王妃便身无寸缕,柔润如丝光泽可鉴的肌肤让贤王想起,他似乎很久没碰她了,自从她用花瓶伤了自己后便没再碰她。
他将手伸进那里,感受她的紧致。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贤王妃挣扎不过,直接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带着恨意的利齿深入血肉,似乎将要咬下他身上的肉。
贤王倒吸一口凉气,竟任由她不管,继续后面的事情。
不管如何,今晚她逃不掉!
她眼中流露出的恨意仿佛提醒着他不能放过她,一旦放过,她就再也不属于自己。
他的心里有种不安,他觉得她会离开他。
不,不行,她怎能离开。她不能,他也不会允许。
贤王妃醒来的时候,全身又是青紫遍布,有些地方弄伤了轻轻碰一下都会发疼。贤王妃厌恶地看了眼身旁熟睡的贤王,穿好衣服从衣柜里拿了把小匕首,慢慢走向贤王。
她面无表情地在贤王脖子前比划,想着怎样插入让他反抗的几率小些,同时考虑如何能让他死得痛苦。
终于,她选定了一个姿势,将刀柄拿好,刀尖对准贤王的喉结,却在刺进去的那一刹那,她想到了孩子。
若贤王死了,沫儿有谦贵妃宠爱,以后应当不会影响太大,但莞儿就不同了,她那么瘦弱,除了自己便没人疼,还有烨儿,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知后果会经历什么。
况且今日若她成功杀了贤王,谦贵妃还会对沫儿好么?不会,自己杀了谦贵妃的孩子,谦贵妃也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尽管,她们是她的亲孙。
在要刺进去的那一刻,贤王妃犹豫了。
她的眼中闪过刺进去后的结果,不行,他还不能死,孩子们还需要他!但同时脑中又出现了另一个想法,杀了他,他活着对你不好,对孩子们也不好,既然孩子们都不会好,那便杀了他,然后再带着孩子们一起下黄泉。
贤王妃一直举着匕首,心里有两头猛兽争论,挣扎之后,贤王妃拿开匕首,掩着哭泣声跑了出去。
她转身的瞬间,贤王睁开了一双震惊的眼。她竟想杀他!
屋外寒冷,贤王妃只披了件薄薄的单衣,躲在屋旁的林子里,浑身冷得直哆嗦,眼睛却一眼不眨地看三个孩子们在屋中的场景。
屋中,三个孩子正在争谁睡里面谁睡外面。
只有一张床,要睡三个人,由此,便开始了争论。
沫儿说:“我睡外面,你两个睡最里面。”
孟天烨不敢说话,莞儿怯怯道:“姐姐,能不能让我睡外面,晚上我想方便。”
“你想方便便方便,我又不阻拦你,睡里面时想方便爬起来便可,没什么大问题。”沫儿道。
莞儿低声道:“可这样会吵到姐姐睡觉。”
“吵什么,我都不嫌吵你倒说吵,到底是你嫌睡里面麻烦还是为我着想,你自己心里清楚。”沫儿气势汹汹。
孟天烨道:“不若大姐让让二姐,你睡外面又无事,便将就二姐一次,可好?”
“将就个什么,你愿将就便将就,我睡我的,不许打扰我。”
沫儿说完,便直接睡到最外面,里面空空一片的位置留给莞儿和孟天烨。
莞儿与孟天烨对视一眼,两孩子无奈,小小翼翼地爬到最里面睡下。这时候,灯还没熄,沫儿恼着起来关灯,“烦死了,灯也不关,除了睡觉还知道什么。”
莞儿和孟天烨极委屈,却不敢答话。
贤王妃瑟瑟发抖地望着屋中窗户,直到灯灭!
突然间,她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夜里,贤王妃发烧,额头温度高得吓人,大夫走后,贤王替她擦拭身子,发现她伤痕累累,沉重一叹,又去找药。
药涂好,将贤王妃的衣服穿好,贤王轻轻躺在她身边,一夜无眠。
次日,贤王妃睁开眼时,贤王已经不在,被窝还是暖和的。
贤王妃冷冷一笑,直接将身上衣服换了,吩咐婢女床单衣服一起扔了。
五公主很找便回到宫里,这天,贤王带三个孩子山上野炊,通知贤王妃时,贤王妃本不愿去,但想到孩子们都在,便也跟着去了。
火器食材都带齐全,一行人从贤王府出发,行向京城有名的大山。
到了山上的一处草坪,刚下车,贤王妃想牵沫儿,然而沫儿已经跑到贤王身旁,主动牵着贤王的手,甜声道:“父王,沫儿要同你一起捡柴火。”
贤王点头,“我们去那边,让你母妃和弟弟妹妹先候在这里。”
沫儿高兴地点头,两父女手牵手走向树林。
不知何时,沫儿竟喜欢贤王胜过她。贤王妃心里酸酸的。记得以前,沫儿虽和自己不亲,但和贤王也不像现在这样。是父女的天性么,贤王妃感觉对沫儿有种无力感。
“母妃,姐姐野炊过么?”莞儿问道。
贤王点头,“有过吧,和你六叔昊哥哥一起。”当然,也应和贤王一起来过,但这些,莞儿一次都没有。她怕说出来莞儿多想,便主动省略。
“喔。”尽管如此,小女孩还是有些失落。
贤王妃摸了摸她的头,对孟天烨道:“烨儿,今日你同莞儿都是第一次来,等父王和大姐将柴火捡来,让父王教你弄。你是男孩子,行事不能畏缩,你父王最不喜这样的。你和莞儿都学学大姐。”
孟天烨想了想,点头应道。
莞儿问道:“父王喜欢姐姐的性格么?”
“嗯。”
“若莞儿能学到姐姐的性格,父王便会喜欢莞儿吗?”
贤王妃点头道:“嗯,父王会喜欢莞儿的。”
莞儿拉着孟天烨一起,高兴的笑了。
草坪边有一条小河流,莞儿欢喜地牵着孟天烨到河边捞小鱼,贤王妃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
以前,她同家中兄长来过这山,父亲母亲宠女,她被娇生惯养得厉害,凡是兄长们有的东西她都有,而她有的东西,兄长们却不一定有。有时候兄长们会偷偷欺负她,并不许她告诉母亲,她当面答应,转身便与母亲原原本本地说了。
她严词厉色让母亲严惩兄长们,母亲却说:“你的兄长同你闹着玩儿呢,真要欺负你,还能容你找母亲诉苦?现在你习惯了家中的骄纵,或许体会不到你父亲、为娘和哥哥们的好,待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呵呵,如母亲所说,嫁了人,娘家人的好一切都明朗了。
只是如今,再看这片与兄长们来过的山,贤王妃不由感触。
时间去了,她们也回不去了,如今兄长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各自的疼爱对象已变。每每回娘家,关怀身体多为客套话,更关心的,乃是权力地位。
贤王妃苦笑几声。
曾经疼爱自己的亲人已经不再疼爱,曾经喜欢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现在想要他死,除了孩子们。她觉得自己没人疼,没人爱。快走上孤寡的高峰,承受不尽的风吹雨打。
不久,贤王已将柴火捡回来,牵着满心欢喜的沫儿,大声唤道:“王妃,莞儿烨儿这边来。”
贤王妃没说什么,牵着莞儿烨儿便过去。
“记得母妃说的话。”贤王妃低声道。
莞儿孟天烨纷纷应声。
一团火升起,火上搭了几个铁架子,将带来的蔬菜各种肉类都拿出来,慢慢烘烤,几人围坐在火堆外面,几番谈笑。
*
孟玥书房。
“三哥三嫂都去野炊了,我也要去,小玥玥,我也要去。”纳兰初使劲摇晃孟玥,“小玥玥,我要去,你女儿好想吃,好想吃啊!你不能虐待你女儿。”
孟玥抬眼,面无表情道:“女儿没说吃,一席话全是你在说。”
“女儿不会说话,当然由我代劳了,玥玥,你不能虐待孕妇。”纳兰初趴在孟玥背上,闹腾道。
“为何想去?”
纳兰初一听有戏,忙道:“我从没去过,便想尝尝这里的野炊是个什么样儿的。”
“以前我不是带你去过么。”
“那个时候我失忆了,根本忘了什么感觉,玥玥,你带我去嘛。正好包子今天不上课,带包子也去尝尝。”纳兰初道。
孟玥皱眉道:“可今天不行,三哥和三嫂在山上,不定会培养感情,我们去了指不定便扰了三哥好事儿!”
纳兰初暗呸一声,还培养感情,还好事儿,三嫂和三哥的感情都这么恶化了,还有什么好培养的。要她说,对两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好聚好散,但在古代,贤王妃离开贤王后便立刻成为破鞋。
听孟玥的顾虑,纳兰初立刻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打扰贤王与贤王妃。
孟玥终于同意,既然初儿想,便带初儿去,即便遇上了,届时找理由分开也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