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翁,你是什么地方过来的?袁大人什么时候做的内阁总理?现在武汉战事如何?我刚从秦岭过来,这些天来音信皆无,只能靠翻翻这些过期的报纸得些消息。”
杨士琦道:“回禀大人,我是五天前,也就是11月5号晚上,从汉口溯江而上。前些日子,袁大人已经督师收复汉阳、汉口两镇,与革命党隔江而望。因为北方有事,庆王宣布内阁总辞职,朝廷于三日前任命袁大人为内阁总理。”
孙元起心中大石稍稍落地:总算没有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而让革命党功败垂成。接着又问:“那北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有哪些省份宣布**?”
杨士琦偷偷用眼角看了孙元起一眼,才答道:“这几日以来,先是陕西、山西宣布**,接着滦州第二十镇、第二混成协举行兵谏,随后驻防石家庄的第六镇举义,和山西新军组成燕晋联军挥师北上,现已抵达保定一带,与滦州驻军南北呼应。京师一片混『乱』,姜翰卿奉命率毅军入城戒严,袁大人也准备率军沿着卢汉线北上。”
孙元起不觉惊讶出声:这可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啊!他随即便关心起自家的事儿来,急忙问道:“那京师混『乱』,杏翁有没有听说经世大学如何?还有,陕西、山西宣布**,那我们第四十四混成协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杨士琦更加惊愕,不由得仔细审视孙元起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下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元起的问题。
见杨士琦欲语还休,孙元起的小心肝开始“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声音都有些干涩,站起身问道:“杏翁,你但说无妨。”
反正他迟早都要知道的!杨士琦牙一咬心一横,说道:“在下倒没听说经世大学有什么情况,只是大人麾下的第四十四混成协已经于五天前分别在陕西、山西举义,成立了军『政府』,您的学生赵行止、阎百川各自担任都督。”
“啊!”孙元起惊呆了。
“另外,程子寅率山西新军一部与吴绥卿的第六镇组成燕晋联军,并担任联军的副司令。”杨士琦似乎嫌刚才的爆料不够凶狠,又下了一剂猛『药』。
孙元起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脑袋里居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陕西军『政府』都督给我拎过包,燕晋联军副司令给我站过岗,山西军『政府』都督给我端过茶,原来我那么牛叉!只是身边的小厮、保安都身具王霸之气,为什么之前都没发现?
可是、可是,你们再怎么霸气侧漏,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尤其经世大学还位于京城附近,再怎么说那里也是我的毕生心血、你们的求学之地啊!更何况,你们的老师、师娘、学弟、学妹都还在学校里呢?
想到这里,孙元起不由神『色』黯然,脑海里迅速闪过薇拉、念祖、念萱、赵景惠等人的身影。
古代很多英雄都希望玩“恩断义绝”的把戏,比如汉高祖刘邦在彭城大败的时候,为了逃跑时减轻重量,直接把自己的两个孩子踹下车。夏侯婴不忍心,停车将两个孩子抱上车,结果刘邦又是一脚。如此反复几次,刘邦勃然大怒,甚至要拔剑杀夏侯婴!
再比如刘备,每次打败仗都光顾自己逃命,把老婆、孩子撇在一旁,害得关羽要千里走单骑、赵云要长坂坡血战。为了表明自己有多重视人才,还把亲生儿子当道具摔,直接摔出了一个毁家亡国的弱智继承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刘备真是刘邦的嫡系子孙。
对于这样的人物,孙元起却一直大不以为然。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云:“人莫不爱其子,亦莫不爱其身。”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顾,想来别人的生命更是轻如鸿『毛』。那你生命中还有什么是重要的?霸业?江山?功名?财富?所以说,如今人们在大肆宣传本朝太祖一门六烈士的同时,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这和太祖喜欢搞窝里斗、搞路线斗争、搞阶级革命有没有关联?
半晌之后,孙元起才涩声问道:“杏翁,朝廷对我有什么处分没有?”
杨士琦摇摇头:“那倒没有!赵景行、阎锡山举义,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大人不过是失察而已,朝廷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处分一位内阁大臣?”
孙元起苦笑道:“不是还有株连之说么?而且如今庆王爷的内阁已经集体总辞职,我哪里还是什么内阁大臣?”
杨士琦睁大眼睛:“怎么,孙大人还不知道么?在袁大人的内阁名单中,您依然是学务大臣!”[]重生之大科学家2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