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脸色苍白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了警察局。
陈晨的小搭档凑上来,问道:“陈队,你觉得怎么样?”
陈晨摸着下巴:“几个嫌疑人里,这个的可能性最低。”
“为什么呀?陈队,和我们讲讲。不是明明有她的指纹吗?”小搭档一脸困惑。
“她提供的陈述,细节清晰完整,反复提问中,描述方法不一致,但是陈述的内容是一样的,和背稿的供词不同,这种更接近于‘真实’的描述。”陈晨又用案宗敲了敲小搭档的头,“最重要的是,根据她提供的信息,赶紧一个一个去求证,别偷懒。证据,才是排除一个人嫌疑最有效的证明!”
“是!”小搭档一脸肃穆。
陈晨摸着下巴,和季锦的反应不同,这次询问的多个嫌疑人当中,有的“背稿”的感觉特别明显,不同的人在描述的时候描述了相同的细节,关键是采用同样的语序和描述方法,这是典型的“串供”表现。
不过无论如何,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判断,真正有说服力的,还是证据!
在季锦配合调查,提供自己供词的同时,c市的一家会所里,下午四点钟,还没开始营业,韩义从昨夜的宿醉里醒过来,正在发脾气,烟灰缸摔了两个还不解气,对着电话的那侧大吼:“都动到季锦头上去了,还有什么不敢动的,下一次是不是就该动我了!”
“我他妈的懒得听你废话,我就问今天季锦什么时候出来!”
韩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通呐喊之后,头痛得更厉害了,他渐渐冷静下来,声音却阴沉如坠冰窖:“陈凌汐,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他妈动谁我都无所谓,季锦不能动!你真当我说话没分量的话,我们走着瞧。”
韩义没有等待电话那侧的解释和哀求,淡定地挂掉电话,混蛋!太岁头上动土。
韩义心头烦闷,从桌子上的威士忌瓶子里又倒了一大杯,一仰头灌进胃里,*辣的感觉刺激着胃壁,似乎从胸腹之间燃起一线火焰,他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韩义的电话恰如其分地响起来,正撞上他尚未平复的怒火,他冷笑一声,心里暗自打算,不管是哪家孙子,这电话太不是时候了,正好发通脾气。他蓄势待发接起来:“喂。”
“我是林徐行,季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你想救她吗?”林徐行的声线冷静,似乎并无波澜。
韩义冷笑一声:“你当我冤大头?你老婆你让我救?”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关心她,那么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吧,毕竟让季锦放下过去,让你表达善意的机会不是天天呈现在你面前的,当我白好心。”林徐行简单地陈述着,口气轻描淡写,如同在谈论天气,“再见。”说着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你什么意思?”韩义大喊,“别挂别挂。”他心头的念头转得飞快,妈蛋,林徐行这孙子,深深猜中了他的痛处,这个时候明知季锦落难,雪中送炭最能打动人,他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林徐行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需要详谈,只有你和我,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说着,正站在警察局外的他急匆匆挂掉了电话,因为季锦单薄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她从警察局的正门走出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迎上去,先给她披上自己的大衣:“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季锦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轻声说:“只是例行盘问,虽然时间长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刻意为难我。”她又顿了顿,“我可能知道爷爷是怎么去世的了。”
林徐行的瞳孔猛得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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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晨这么多年的办案生涯当中,这可能是他处理过的最声势浩大的一个案子。
其实案情并不复杂,年老的林氏掌权人林居安,癌症末期,早就回天乏术,在病痛交加中去世,按理说一般人是不会有所怀疑的,但是偏偏身为继承人之一的长孙林徐行对于死因存疑,主动要求做尸检,一查之下,果有蹊跷。
林居安死于器官衰竭,这种衰竭由一种名为水仙碱的毒素引起,剂量不大,但是对于这个病痛缠身,本来就十分衰弱的老人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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