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闲窗,窗外三少爷同丫头腻歪在一处。
满园鲜花也遮掩不住这无边春、色。
花满楼不动声色地打下帘子,这才轻咳一声,道:“宋神医,您可以说了。”
宋神医回过神来,擦擦汗道:“这孩子的伤……大多都可解决。她身上的溃烂和伤疤,都可敷药去除;喊坏的喉咙,老夫可以置些蜜丸让她整日服用,这两样并不算难事,数月便可恢复。至于身子虚弱,因她是个孩子,今后好好养便能回转。只是有三件事,老夫实在为难。”
“敢问神医,是哪三件事?”
宋神医深深叹气:“其一是这孩子的右手已然畸形,老夫无能为力。其二是这孩子肺病很重,没有四五年恐怕难以痊愈。其三,也是最让老夫为难的一点,这孩子的左腿曾经骨折,因无人接骨,已经瘸了,可若要医治,必须打断她的左腿,再重新替她接骨。这实在……”
花满楼垂下眼睛,“可有办法止痛?”
“有,”宋神医点头,表情却并不见喜悦,“以金针封穴,但至多能减去三成疼痛。”
“不能点穴?睡过去便不疼了。”
“不能,点睡穴时经脉强自逆行,如何接骨。”
花满楼沉默下来,一时间不再言语。
今日在湖心亭时,他便听出灵璧是四肢着地走路的,她跑起来时左腿数次磕绊,几乎是靠其余三肢带动。
花满楼心中叹息,她还是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已经有一只残疾的右手,难道还要再多一只瘸腿吗?只是……这二次断骨的疼痛,灵璧如何能忍受,自己又如何忍心看她受苦,事后,她又会不会因此怨恨自己?
一个历尽伤痛,心智未开的孩子,她理解不了断骨的原因,只会以为是花满楼背叛了自己的信任,放任别人伤害她。花满楼担心灵璧幼小的心灵会留下阴影,从此不再相信他人,变得更加偏激危险,到那时,灵璧就真的毁了,谁也救不回来。
可若是不断骨……既然现在还有痊愈的机会,又何必让这孩子瘸一辈子。
花满楼第一次有了沮丧的情绪,以伤害为前提的保护是否值得,他必须找出答案。他犹豫了,但很快,他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目光中闪现着坚定、温暖的光芒。
“还请宋神医放手一试,既能治好,我们便一定要治好的。”花满楼顿了顿,声音中多了种担忧和惆怅,“只是,可否请神医推后几日治疗,我想让小妹缓缓。”
“如此也好,老夫这些天也可再想想其他办法。”
“多谢宋神医。”
花满楼笑起来,他的笑容纯粹而干净,轻易便能打动人心。
他刚要说话,院中忽然传来一个又娇又媚的声音,将他打断了。
“讨厌,三少爷,你在看人家哪里嘛。”
窗外,三少爷果然如花满楼预测的那般,开始测“胸”兆了……
只见三少爷面色严肃,手指擦过丫头的额角、耳垂,在嫩白的下巴上留恋几圈。
“我的小杜鹃花儿,你的面相极好,但若要测仔细点,还得,看看吉凶。”三少爷不正经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
眼神勾人,身材妖娆的丫鬟听到此处“吃吃”笑了,她靠过去,偎在三少爷怀中。
“光看能看出什么来,三少爷试过了我才放心呢。”
若说情场如战场,那么这朵杜鹃花无疑是与三少爷势均力敌的老将,这般你来我往,有招有式,倒是乐趣无穷。
果然,三少爷正经的脸上出现一丝兴奋。
大手不客气的顺着衣领的弧度而下,三少爷的声音中又多了股暧昧不清,“此处丰且盈,恩……大吉昌。”
杜鹃花嗔了三少爷一眼,一手捏在三少爷腰上,“三少爷还要怎么测呀。”
“唔,还需闻一闻。”声音中充满了浩然正气,仿佛一位医者正在询问病人的伤势。
杜鹃花娇笑起来。
花满楼觉得自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此刻,他实在庆幸自己看不见,不会因此伤眼。他目盲尚能忍耐,视力绝佳,又一把年纪的宋神医却站不住了。
“老夫走了,走了。”宋神医慌忙背过身来,一双手仍在颤抖。
一挂竹帘可挡不住什么,他老人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的年轻人啊,随便,太随便啊!
荡漾的声音再次传来,宋神医浑身一毛,也顾不得走门,慌忙跳窗而出,提气几个上下飞出院子,使着轻功一路走远了。
三少爷感到院中有一人飞过,这才与那丫头分开。
他朝着墙外的方向望了望,一脸无辜的问花满楼:“七童,宋神医怎的连门也不走了,莫非遇到了天大的急事?小妹的病瞧完了吗?”
“瞧完了,宋神医急着去开药。”花满楼学着自家三哥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药这么急?”三少爷一头雾水。
“治肾亏的药。”花满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种药当然不可能是为小妹开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味深长。
三少爷一张千锤百炼的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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