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世间罕有的乌盆喊冤到底是个甚么情况。”陈灿建议道。他的话音未落,牛大勇和高兴便忙不迭地点头,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
“方慕刚才不是言明此案案情简单吗,以包兄的聪明才智,了结此案易如反掌,你们胡乱兴奋做甚么,说不准等你们过去的时候包兄他——”庞统冷眼扫过牛大勇等人,板着脸训斥道。
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叫方慕截住了,她抬眸与庞统的对上,里头透出些欢喜与歉疚来,她道:“若是哥哥知道庞大哥这样看重他,定是十分高兴的。不过……说起来,这乌盆喊冤之事在今日之前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牛大哥他们想看也——”
“的确,这样的奇事确实值得一观!”庞统自然听得出方慕话语里的未竟之意,维持着那副正经严肃的神情,点头道。他表现得好像方才训斥想要去围观审案的牛大勇等人,叫他们不要胡乱兴奋的人不是他似的。
呵呵,将军,你这么不要脸官家知道吗?!
呵呵,将军,你这么不要脸太师知道吗?!
呵呵,将军,你这么不要脸方慕姑娘知道吗?!
牛大勇、高兴和陈灿被自家将军那无耻劲儿惊呆了,若是非得这么见风使舵、毫无原则、不要脸皮,那他们还是当一辈子光棍儿好了。
当然,他们就是在心里头想想,嘴巴可闭得严实着呢。他们可不敢坏自家将军的大事!
方慕等人到公堂前头的时候包拯正在审赵大夫妻,不过这两个甚是奸狡,被问了个满头大汗也坚持不肯松口,只说是受了毫无根据的冤枉。他们不知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是被何人摊到县令老爷这里的,不过想着那个锦缎商的尸首都被他们烧成灰了,并未留下什么把柄在外头,便下定了决心不肯承认。
“是你们!是你们夺我钱财,害我性命,还残忍的将我的血肉和了泥做成了盆!纳命来!”乌盆中的冤魂听到赵大夫妻的狡辩之词,怒喊道。不过到底是神魂不稳,声音虽然甚是凄厉,却也渐渐低弱了下去。
刁氏被吓尿了,猛扑到赵大身边,肥鼓鼓的胳膊死死扣住赵大的半边身子,惊叫道:“鬼——鬼呀!老头子,是那个人——”
赵大也被吓得不轻,不过他朝四下望了,并未瞧见发出这等叫喊声的死鬼,心中的惧意便去了五六分。他壮着胆子打量了十数下乌盆,而后又偷偷瞧了瞧端坐于书案之后的包拯,自作聪明的猜测是包拯寻了人装神弄鬼,故意吓唬他们夫妻,想叫他们招供。
赵大用力抓了刁氏一把,叫她疼些,也能清醒些,而后伏身道:“草民夫妻没做过谋财害命的事儿,便是再有这等鬼叫威胁吓唬,我们也不能胡乱招供啊,求青天大老爷明鉴!”
“……对,对!”刁氏这会儿倒是清醒了些,听赵大这么说,自觉明白了什么,哭叫道。不过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发出的声音颇有些诡异。
“来人,先将赵大夫妻带下去,分开关押。”包拯沉思片刻,而后道。
“星主,可恨那赵大夫妻害了草民性命还不够,竟将草民的尸身彻底毁去,致使草民现在神魂不稳,竟不能现身叫他们心生恐惧!”乌盆中的冤魂恨恨道。不过他很快便换了语气,说道:“世上有像星主这般能叫门神让路,可审阴断阳之人,亦有叫冤死鬼神魂稳定之人,草民能感觉到这人就在这附近!”
那股让他感觉暖融融的力量,就在公堂之前,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