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神色凄楚的姜之齐,淡淡笑道:“我就是想来看看咱们三爷过的惨不惨,哈哈,很不错,正好碰上杀手把他的狗爪子剁了。”
看来刘神医在此地住了不少时间,否则没有他的妙手回春,姜之齐的断手之伤绝不会好的这么快。可他不是恨极了姜之齐么,怎么还会帮他医治?
苏妫摇头笑笑,想不通的问题就不想了,纠结下去只有无情无尽的麻烦。
“刘大哥,你快来看看小金子。”苏妫从车里将小金子抱下,她紧走几步凑到刘神医跟前,满眼皆是母亲炫耀自己孩子的欣喜,抬头对刘神医笑道:“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儿,叫金子,你看他是不是很可爱。”
“是啊,可爱的很。”刘神医神色凄楚,他从苏妫手中接过孩子,哭着逗弄,这孩子眉眼间和婵真的好像。一滴热泪滴到小金子的脸上,刘神医忙将孩子塞给苏妫,他用袖子将眼泪擦尽,匆匆往前走,只留下一句话:“都别理老子,老子要去山上采药了。”
苏妫看着刘神医的萧索的背影叹了口气,婵姐的离去,真的是伤他到心了。肩膀一暖,苏妫熟悉这个温度,是永远关心爱护她的纪大哥,只见纪无情亦看着刘神医消失在白雾中的身影,轻声道:“他会慢慢走出来的。”
是么?
刘神医步履坚定,他根本不愿回头,他怕如果心一软,就会阻止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婵走了,把他所有的爱恋都带走了。他得不到爱人的幸福,那么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胖男人嘴角勾起抹神秘的笑:姜之齐,你真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你从老子药箱里偷走的东西,估计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吧。哼,老子就躲到一边,静静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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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妫本不愿踏进姜之齐的小院,可瞧见刘大哥都能容得下这男人,自己再与一个残废斤斤计较,倒显得小家子气。
这所谓的别宫,不过就是墙围的高罢了,足有两丈还有余。院子四四方方,不大不小,坑坑洼洼的,看起来脏的很。统共三间房,院正中栽了一棵树苗,左边是牲口棚,右边是玉米架,石碾子底下放着各种农具。
姜之齐走在最前边带路,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快步去牲口棚里抱了些柴出来。
“我记得七娘身上寒毒,一点凉都受不得,是吧无情。”姜之齐说这话时,特意若有所思的瞧向纪无情。他哪里知道,苏妫和纪无情之间的心结早都解了。此时这样明着挑拨离间,只会让苏妫对他更厌恶。
姜之齐刚打开房门,一股臭气就迎面扑来。苏妫没忍住,干呕了几声,她捂着鼻子,到了门口却不愿意进去。
“七娘。”纪无情偷偷地碰了下苏妫的后腰,一个劲儿给女孩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伤姜之齐的自尊。“进去吧,屋里暖些。”
其实姜之齐早都看见苏妫厌恶的表情了,他讪讪一笑,自顾自去给炉子生火。他锦衣玉食了二十一年,哪里干过粗活,自从被流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衣裳得自己洗,饭得自己做,天暖后还得去种地。
刚来的那些天,他着实抵触了些日子,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了,这才动手做饭。他没了右手,切菜是只能用右边的手肘按住,左手动手切。炒出来的菜有时过咸,有时太淡,后来索性只吃白饭,口里实在素的不行了,就上山打兔子,烤来吃。
不吃饭会饿死,不洗衣服却死不了人。身上的衣裳,都是从脏的里捡干净的穿,久而久之,所有衣裳都脏的不行了。屋子更是从来不打扫,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归置。想着就他一个废人住着,干净过一天,脏着也过一天,那就这么凑合吧。
可他若是知道苏妫今日来,定会好好清扫一番,最起码,把自己拾掇干净。
“咳咳咳。”炉子里冒出来的烟把姜之齐呛得直流眼泪,他眯着眼躲开,蓦然瞧见苏妫抱着孩子半坐在炕上,而纪无情站在她面前笑着,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情意绵绵。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竟如此登对。姜之齐噔地一声将小铲子扔到地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脏又臭,而纪无情呢?干净整洁,还散发着阵阵馨香。
姜之齐强忍住怒气,他笑着走过去,手挠着头尴尬道:“我家里只有饭,没有菜,更别提肉了。实在没有好东西能招待你,你们。”
纪无情忙道:“三爷,不用了。我们不饿,坐一会子就走。”
走?想得美。
姜之齐忙从墙上取下弓箭,对纪无情笑道:“那可不成,远来是客。我这就上山给你们打些野味来。”
“你这样还能拉弓?”苏妫刚说完这话,忽然觉得好像过分了,忙讪笑着扭过头。
“我来我来。”纪无情忙从姜之齐手中抢过弓箭,笑道:“我是个粗人,又常上山下海的,我去吧。”
“这,”姜之齐故意做出一番无奈之色,叹了口气:“那你来吧,我去厨房生火蒸饭。”
姜之齐低着头下厨房去了,站在炕边的纪无情见小金子睡着了,他吻了吻苏妫的侧脸,半撒赖笑道:“你给三爷收拾一下屋子,行不?好姑娘,我知道你最好了。”
苏妫将孩子放到炕上,她十分嫌弃地拉下姜之齐的被子给孩子盖上,女孩嘟着嘴,手指点了下男人的肩,咬着唇笑道:“那我要吃炖山鸡,你一会儿做给我吃,我嫌他脏。”
“没问题!你说了算!”
纪无情走后,苏妫就开始替姜之齐打扫屋子。她简直要疯了,姜之齐怎么能在这么脏的房子活下去!苏妫捏住鼻子,用脚踢开地上的脏衣服,然后扫帚仔细地将边角旮旯的蜘蛛网扫下来。
正打扫间,忽然被人从后面紧紧环绕住,不是姜之齐是谁!
姜之齐疯狂地吻着苏妫的脖子,脸,声音激动而颤抖:“我想你,七娘,我想你快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