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还在轻轻的吹,几片花瓣飘零而下,洒落在了两人肩头,转而又滑落到地上。
终于说出藏了内心最想说的话后,谢天阑渐渐平静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夹杂着期待的紧张。
怀中人静静的站着,没有避之不及的挣开他,却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谢天阑心中开始浮起慌乱无措,然后慢慢扩大的时候,顾玄薇终于动了。
因为身子背对着,谢天阑看不到她的神情。
只能看到,她伸出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纤指,触上了他环在她胸前的手指。
他手背的皮肤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与细腻如软玉的触感,感受到那指尖,轻缓地,又不容抗拒地拨开了他紧扣的手指。
谢天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那处被她拨开的手指,更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变得如木头一样僵硬。
浓烈的不舍弥漫在他的胸腹,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搅动,瞬间他甚至发了狠般的想握紧手,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怀里,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可那种不愿意她有一点不愿,不愿她受半分委屈的心情又突然涌上来,并且立刻占据了上风,控制着他的身体,任由她拨开他的手,拉开他的怀抱。
这个过程很短,对于谢天阑来说,却很长。
长到足够一场美梦幻灭,长到像是度过了一生。
直到被彻底拉开,顾玄薇脱出了谢天阑的怀抱后,他的手还依然松松垮垮的僵立在那里。
然后顾玄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转过了身。
他瞧见她浮上了粉色的面颊,比满园的花树更动人百倍。
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双眸,透出了浓烈到他也能明显看出的喜悦、甜蜜、酸涩甚至有些忧伤交织的复杂情绪,像是一汪能将他彻底淹没的黑色海洋。
两条柔软的双臂宛如游蛇一般轻快的勾缠上了他的脖颈,接着是暗香盈怀,温香的身体正面贴上了他的胸膛,让他敏锐的触觉能清晰的感受到顾玄薇与他一样激烈的心跳。
她在他怀中抬头,微微垫脚,凑到了他的耳边。
暖融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的耳垂,带来酥.麻的战栗。
他听到她含笑地呢喃:“谢天阑,你这个大呆子,不折不扣的大呆子。”
那语声里,是说不出的喜悦甜腻。
哪怕谢天阑是一个再不解风情蠢驴,此时也能明白什么了。
巨大的幸福砸中了谢天阑,让他甚至头脑有些轻微的晕眩,但他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反应了心灵,他还愣在原处的手一下子收回,紧紧的拥住了她,力度之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春光那般美好,更美好的是,满庭芳华下,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
……
平静祥和的午后,轰隆一声巨响倏然从息烽山腹中发出,让整个靠山而建的黄家坞堡都抖了三抖。
“当!当!当!”
约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后,黄家坞堡骤然响起了急促的洪钟之声。
这种洪钟大家族中都有,乃是因为家族庞大,所以专门用来通知号令坞堡中人的,通常在恭迎贵客或者重要人物突破与死亡时才会响起。
此时众多外客齐聚黄家坞堡,主人家还是选择了敲响洪钟,节奏还如此的急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紧急得黄家连在外客面前维系面子都做不到了。
没过一会,洗剑池外已经聚集了众多前来参加铸剑大会的江湖中人。
“陆兄可知出了何事?”
温质如玉的嗓音传来,对着息烽山腹入口的陆天机一转头,就看到了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眉眼溢出喜悦,通身和煦得不可思议的谢天阑。他身侧还露出一截月白衣裙,衣裙的主人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只是处在陆天机的角度,顾玄薇的身影被谢天阑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场景让陆天机心情颇为复杂,既有为好友得偿所愿的欢喜,还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怅然若失。
不过这种感慨稍转即逝,陆天机注意力很快回到了眼下的事件上,面色微凝道:“山腹中黄老养剑处有变,似乎有魔门潜伏进入。”
顾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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