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璎觉得自己很倒霉,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莫名其妙迁怒骂了一通。不过,一般对待这种莫名其妙狂吠一通的,她都当耳旁风,不加理会。
崔啸云坐不住了,欲和罗云馨理论。虽认识的时间不久,且经常和柳妙璎针锋相对,但他心里已经把柳妙璎当成了朋友,听人这样侮辱柳妙璎很是不忿。
柳妙璎阻止了他,低声道:“稍安勿躁,别和疯狗计较。”
“这里是秦王府,容不得有人大放厥词。罗大姑娘若是不想自己走,我便让人请你走。”宋瑄冷声说道。
“好好好,好的很!九表哥你竟为了这个狐媚子折辱我!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罗云馨发狂一般高声怒吼道,气得脸红脖子粗。
“十羽,送客!”宋瑄不耐烦地吩咐道。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现出身形,三两下便拎着罗云馨离开。
“这罗大姑娘简直欺人太甚!”崔啸云道。
“明昭,她是你的表妹?”崔啸霆问道。他虽在京为官,也熟知京城的各大官宦世家,但并不是对所有高门大户都如数家珍。像今日这位罗大姑娘,他就完全没印象。
宋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她是已故元后罗氏娘家兄长的女儿,我哪儿敢和她攀亲戚。是她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让人烦不甚烦。”
旻德帝娶的第一任皇后就是两江总督罗邵的长女。罗皇后先生了太子,后来怀了宁阳公主,在生下宁阳公主之后染了产后热,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罗家在两江一带势力强盛,为旻德帝坐稳皇位出了不少力,旻德帝也投桃报李,封罗邵为勇国公,世袭罔替。
罗云馨为罗邵的嫡长孙女,也是太子和宁阳公主嫡亲的表妹。
崔啸霆敛眉道:“她既然属意于你,为何没成为秦王妃?”
“当然是我使了些手段,让她没当上呗。”宋瑄道。
被封为秦王之后,宋瑄参加过宫宴,罗云馨想必就是在宫宴上见过他的。不久,父皇也提了要为他选王妃之事,还提到了秦王妃的人选,罗云馨正是人选之一。
当然,宋瑄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他。他不喜罗云馨,罗云馨就当不了秦王妃。
崔家兄弟离开后,宋瑄略带歉意地对柳妙璎说道:“小七,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是三哥的不是。那什么罗大姑娘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口无遮拦这个毛病,她家人不给治,我会给治的。”
”三哥你不用道歉,我真没事儿。从小到大,莫名其妙骂我的人多了,若是计较,我早就把自己给愁死了。再说,是她骂我,又不是你骂我,同你有什么关系。“柳妙璎说道。
夜里,柳妙璎抱着新买的话本子看得入迷,不知不觉过了就寝的时辰。睡晚了,第二日也起晚了,她收拾好准备和宋瑄一起用早膳时,宋瑄已经出门公干了,她只好和柯瑶一起用早膳。
“告诉你一件坊间趣事,勇国公府的大姑娘不知怎的,嘴唇突然肿了,肿得像腊肠一般,还请了太医呢。”柯瑶一边啃肉包子一边对柳妙璎说。
“勇国公府的大姑娘……是不是姓罗?”柳妙璎嘴里的包子没咽进去,艰难问道。
“是啊,就是那位来咱们王府逞威风的罗大姑娘。”
“原来三哥说的是真的啊,我以为他就随便说说呢……”柳妙璎嘟囔道。
“什么真的假的?”
柳妙璎将一个肉包子吞下肚,解释道:“三哥昨儿说,要治治罗大姑娘口无遮拦的毛病。这不就治了?”
柯瑶点头道:“原来如此,三公子一向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儿。若是针对他也就罢了,但若是针对你,他可不会轻轻放过。”
柳妙璎赞同,三哥总是最疼爱她的。她心中感动又有些雀跃,一高兴又多吃了两个肉包子。
到了冬月,燕京寒风刺骨,冷得人直哆嗦。柳妙璎开始学着燕京本地人猫冬,窝在铺了地龙的房间里看书练字,偶尔研究毒物,制作一些毒药毒丸,等闲不再出门。
到了腊月,却不得不出门了。崔四公子崔啸霆娶妻,邀宋瑄和柳妙璎前去观礼。
十二月十六,崔府张灯结彩,红毯铺满了府邸门口的杨柳胡同,府邸里的树木都缠上了红绸。这日是崔阁老最喜爱的孙儿崔啸霆娶妻,新娘是凉州总兵胡力勇的嫡次女胡若梅。
胡家与崔家是故交,胡二姑娘胡若梅又生得秀丽端方,知书达理,崔阁老和崔啸霆的父亲崔清渠都很满意,年初就下了定。
正日子到了,一大早,崔府就宾客盈门,人声喧嚣,崔阁老和崔学士都穿着喜气的枣红袍子,带着和煦的笑容和宾客们寒暄。
作为崔啸霆的好友,宋瑄一早就带着柳妙璎携重礼去了崔府。
说起崔啸霆的亲事,可谓一波三折。崔啸霆是崔清渠的宠妾林氏所出,他出生后,崔老夫人得了怪病,崔夫人和崔府好几位公子小姐也接二连三生病,有个游方道士言之凿凿,说崔啸霆于家宅不利,不可养于崔府。
崔清渠虽不信,但也不敢拿全府人的性命开玩笑,只得将崔啸霆送往清河老宅,林氏舍不得襁褓中的孩子,也跟着去了清河。
林氏本就体弱多病,又在月子里,一路颠簸到清河,就开始缠绵病榻,拖了几个月就香消玉殒。崔啸霆由奶嬷嬷抚育,三岁在清河上了族学,表现出过人的聪敏,六岁就考过了童试,八岁成了年纪最小的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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