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家宝贝儿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是么?”
语调阴阳怪气得让赵明月忍无可忍,扯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刷得扭头便对上那双五味翻涌的褐瞳:“我在想青隽。怎么了?他突然出现,是个人都得吓一跳吧?我想想该怎么跟他说话,怎么不让你们瞎胡闹,很正常吧?”
“正常?”云凤泽冷哼,几丝嘲讽从雾气溟濛的眼底翻出。“接下来是不是就破镜重圆、旧情复燃,把我们踹在一边了?赵姑娘,你想得可真美!”
这人…不枉她有事没事便啐他一声“无赖”,她还没跟那谁说上话呢,他就真的胡闹起来了。
赵明月皱了皱眉,火气也冒了出来。可她明白,倘若两个人都只顾说气话,情势将更加恶化。于是按捺住怒意,玉手温柔地抚上她家云大爷的脸。“我想什么美了?那不都是你自己瞎琢磨的吗?再说要真把你们踹走,你们不得想法设法地不让我清静,我跟青隽能美到哪里去?”
云凤泽心知她说得对,也晓得她不会抛开自己,可是才回来就见到两个人深情对望,这会儿又听到她柔声唤着那人的名字,横竖压不住心头的酸气,忍不住再度冷嗤:“你的意思,只要我们让你清静了,你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们,只跟青隽去做对野鸳鸯了?还别说,你们两个虽然确实生离死别过,还真没有多大的仇怨,就是那让你们分开的误会,也是我们几个热脸贴你冷屁股穷折腾出来的,几句话说道清楚了,不耽误你们重温旧梦、再续前缘!”
“云凤泽,你---”
赵明月猛地站起身,小暴脾气被他这通辛辣话儿激得压也压不住了。敢情这货不是回白郦见他义母,是偷偷跟街头说快板儿的练嘴皮子去了。什么野鸳鸯、热脸贴冷屁股的,恁地难听!
“谁跟谁是野鸳鸯了?我跟你,跟悠悠,跟阿斯才是野鸳鸯呢!云大公爷真有见地,我跟青隽还真没有深恨死怨,就凭他刚才那副模样,只要我愿意,我分分钟---唔唔…”
下面的话被云凤泽以吻封缄,凶霸霸地*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你敢!”
语气里满是慌乱。
赵明月白了他一眼,轻笑:“云大公爷都替小女子规划好了,小女子焉敢不即刻践行?”
“我---”
小小的脚盆儿站不下两双脚,云凤泽反应过来,不禁暗恼自己口不择言,忙拥紧红着眼圈乱晃的娇人儿,低叹着软下脾气。“宝贝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
赵明月哽咽着别开脸,云凤泽心里焦急,再不敢摆出大爷的样儿。“你见到他,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是我恼他伤了你,差点害死你,让你流离吃苦,是我乱说胡话,乱吃飞醋,咱不着急,不生气啊。”
“你现在想开了,不跟我较劲了?不钻牛角尖了?”
“不较了,不钻了,”云凤泽望着他家宝贝儿又抽鼻子又揉眼睛的委屈模样,心疼得直抽抽。
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过要是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就想得更开了。”
“什么要求?”
赵明月张大眼睛,就见她家无赖清俊着容颜凑近,一面轻柔地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儿,一面轻声道:“不要见青隽,别跟他说话,别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