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张着嘴,半天也没敢说话,哪儿还不知道她有几分心虚。这时候,她要是还不知道告状,可就笨了。
“骆大人,”唤了一声,林贞娘上前一步,平声道:“回大人的话,刚才提到县令大人的正是那位柳娘子——她就是上回在瓦肆里被您拿下的那个武三的外甥女。”
柳氏抬眼瞪着林贞娘,恨不得上前抓她两把。
“你……”骆振锋目光落在林贞娘脸上,偏了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呀”了一声,“这位小娘子可不就是上次在瓦肆的苦主!怪不得了……”再看柳氏,他脸上就现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刚才在殿中,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外头发生的事情,可是也知道是一群妇人吵架又打了起来。现在一看,却原来是之前的苦主与那恶徒的外甥女碰在一处了,怪不得就吵了起来。
林贞娘开了口,安容和也不能再哑忍,便笑道:“大人,刚才的事情倒与下官有些关系……”拱了拱手,安容和简单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自然,并不是全部。
“也是下官乍听寡母被欺,心生焦躁,话说得重了一些,倒叫大人为难了。”
眼看安容和和林贞娘一直在向骆振锋告状,柳氏也急了,“大人,事情可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吵嘴、打架的可不是我——是岳娘子。”
原本避在一旁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岳氏一惊,惶然看向柳氏,心里忍不住暗骂:“还说要帮我,现在可好,居然就这么把我推了出来!怪不得人人都骂你这贱人上不得台面,这样的德性,也就只能靠讨好男人活着了……”
“大、大人,”岳氏的舌头有些打结,却到底还是道:“小妇人也是一时气愤,才——这、这都是误会。小妇人愿赔偿许大娘的医药费……”
一心想要息事宁人,岳氏不等骆振锋喝问,直接就把过错承担了。不就是些汤药钱吗?她赔得起,好过要上大堂。要是那样,她这张脸可是没地方摆了……
“原来是误会吗不跳字。目光微闪,骆振锋摇头。
这样妇人之间的争执吵闹,不过都是些芝麻小事,要是还要闹到他的公堂之上,可就是太无意思了。
“既是误会……”声音一顿,骆振锋转向安容和,“容和怎么看?”毕竟事涉安容和之母,他倒不好太过直接了。
“不过是妇人之争,若真闹上公堂,反成笑料了。”安容和目光清明,只是温言道:“既是岳娘子愿意赔付汤药费,下官也便不再追究了。”
“果然是容和有胸襟。”骆振锋哈哈一笑,看向岳氏,沉吟片刻即道:“你刚才叫下人动手殴打命妇,本该严惩。但念在你也一把年纪,又有容和宽容,就罚你赔付汤药费——每人五两银子好了!”
岳氏的心在滴血,不是为着那十两银子的汤药费。而是这骆大人年纪轻轻,居然也老眼昏花,居然说她年纪一把……
咬着牙,她咽下一肚子的火气,忙招呼王妈妈取钱袋来。为着抢上头柱香,她今日也带了不少银票,只是,这钱一赔付……
下了判决,骆振锋哪儿还理会岳氏是什么反应,直接转头同忘空大师笑道:“大师,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就让诸位信女上香,我也好见识一下这初一抢头柱香的盛况。”
忘空大师颌首,侧身相让,他身后的小和尚立刻上前招呼诸人,又有几个知客僧也纷纷转出来。
一听到可以上香,众女齐齐向前挤,哪还有平日的贤淑之态。要不是顾忌着这儿还有位县令大人,说不定早就一窜蜂涌进了殿中。
众女抢着上香,岳氏却是苦着脸送银票。
虽然陈氏一直在后扯林贞娘,可林贞娘却仍然接过那五张一两银子一张的银票,“岳娘子忘了,你家仆妇刚才可还是推倒我娘了呢!”看岳氏眉毛一扬,似要说话,她就笑道:“怎么?是还要再问问县令大人,你该不该也赔我娘那份?”
咬牙忍了,岳氏反手又抽了五张银票,塞到林贞娘手里,“见钱眼开,也要有命花……”
她的声音虽低,林贞娘却是听得清楚。她也不恼,只笑盈盈地还嘴:“我自然是有命花!想我青春年少,比娘子你还要多活个好几十年呢!怎么会没命花呢?倒是娘子,下次行事要谨慎了,你们白家的家产好容易被你这样败光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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