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高在上的熹妃娘娘,而我只是一个被夫家休掉的弃妇,丢尽你典仪大人的脸面!”
“兰儿不得胡说,你阿玛与我从未这样想过,你与你姐姐都是阿玛额娘的女儿,无分彼此。”一道跟出来的富察氏听她说得实在不象话,连忙出言喝斥。
此刻的伊兰哪里听得进这些,盯着他们两人,冷笑道:“无分彼此?这四个字说出来我都替你们觉得好笑。我被李家这般羞辱,请问何人替我出过头?反倒是一味骂我不该,这是做人父母的吗?”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尖锐犀利,刺得人耳朵一阵阵发疼,凌柱指着伊兰半天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伊兰竟会这样想他们,痛心疾首地道:“你,你整日只会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你扪心自问,自己可曾做得好过?若你好,李家怎么会休弃你;我又怎么会骂你!”
伊兰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嘶声大叫道:“是,是我不好,全部都是我不好,可以了吗?”
“你这个逆女!”凌柱见她全无悔改之心,气得扬起手,却迟迟未掴下去。
伊兰看到他停顿在半空中的手,眸中掠过一丝恨意,迎上去道:“打啊,左右阿玛也不是第一回打我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富察氏见她越说越不象话,忙喝止道:“兰儿,快住口,怎可这样与你阿玛说话,还不快认错?”
“认错?”伊兰一脸可笑地看着她,“我有什么错,为何要认错?”
富察氏未料到她这样顽固不听劝,急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倔强!”
凌柱愤然放下手道:“我也不与你多说,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闭门思过,不说出这五万两银子的来由就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伊兰冷然道:“够了,我已经受够你们了,我要离开这里。”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急得富察氏连忙拉住道:“这是做什么,阿玛不过说你几句,需要这样置气吗?”
“让她走!”凌柱暴喝一声,对伊兰一字一句道:“你若敢踏出此地一步,从今往后就再不是我钮祜禄家的女儿!”
伊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然后离开,一步一步,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没有任何犹豫。
“老爷,怎么办?难道真让兰儿这样离开?天都黑了,万一遇到个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若不是凌柱拦着,富察氏早已追出去。
凌柱恨怒未消,冷然道:“她既这么嘴硬就由得她去,她不在意这个家,咱们又何必去再意她!”说罢拂袖离去,留下富察氏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且说伊兰一怒之下出了家门,被外头的冷风一吹,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悲凉之感,从这一刻起,她是真的彻底与钮祜禄氏脱离关系了,身后这个家,再也不是她的家。
不过,没关系,往后她会活得比现在更好!
想到这里,她紧了紧身上略有些单薄的衣襟,疾步往相邻的街上走去,眼下城门已经关闭,得先寻一个地方住下来,明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