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若真的姐妹情份已尽,你又怎会知李大人待她如何。”两人姐妹十余年,瓜尔佳氏哪还会不了解凌若,嘴里不说,但心里始终是记挂的,否则哪晓得李家待伊兰是好是坏。
“她终归是我看着长大的。”凌若只说了这么一句,但已经足够了。
然凌若并不晓得,她那个妹妹此刻正跪在坤宁宫中,将她与徐容远的过往旧事仔细讲给坐在上首的胤禛听。
胤禛脸色阴沉如水,浑身都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双手紧握成拳,泛白的指节节节突起。
待伊兰一一说完后,胤禛寒声问道:“那么熹妃入王府之后呢,他们可还有什么往来?”
伊兰不着痕迹地看了端坐在椅中的那拉氏一眼,垂首道:“这个民妇就不知道了,不过民妇知道,徐太医之所以近二十年来不娶,皆因心中尚有熹妃之故。”
“很好!”沉寂半晌后,胤禛从牙缝中蹦出这两个字来。那拉氏见差不多了,逐命伊兰下去,自己出去沏了盏茶后亲手奉予胤禛,“皇上喝口茶顺顺气。”
“朕喝不下下!”胤禛气恼地说了一句,他此刻胸口又堵又痛,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那拉氏顺势将温热的茶盏放到胤禛手边的小几上,温言道:“其实皇上不必太过在意伊兰刚才的话,未必那就是真的。”
胤禛此刻哪听得进这话,当即反唇讥道:“如果连熹妃亲妹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熹妃……”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来时,他眸光与心情一般复杂无比。
那拉氏幽幽叹了口气道:“即便熹妃与徐太医当真有旧,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事过境迁,皇上实无需在将之放在心上,否则伤了皇上与熹妃妹妹的感情,岂非不好?”
“感情……”胤禛嗤笑一声,仰首痛心道:“你没听到那些宫人私下里传的话吗,熹妃与徐太医私下相处时举止亲昵。熹妃,她当真是妄顾了朕对她的信任与宠爱。”
那拉氏听得这话自是无比舒心,然她并未将这表露在脸上,而是故作难过地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听得这话,胤禛的脸色顿时又阴冷无比,摩挲着光滑如壁的杯沿徐徐道:“不论通州那边瘟疫如何,徐容远都是不能再留了!”
这话一出口便是判了容远的死刑,不论他能否消除横行在通州的瘟疫,都不可能活着走出那里。至于靖雪……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但错是徐容远自己铸下的,怪不得他人。
“皇上说得极是,那熹妃呢?”那拉氏小心地问着,钮祜禄氏的下场才是她最关心的。
说到凌若,胤禛脸颊抽搐了几下,一时未开口,显然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那拉氏紧张地注视着他,心“呯呯”跳着。
“熹妃……”许久,胤禛终于开口了,沉沉道:“她始终是四阿哥的额娘,朕不能不念着他的感受,此事不宜张扬出去,处置徐太医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