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郝南婵跌跌撞撞地冲出沐府,她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屈辱和不甘心充斥着整个心房。她有些落寞地走在路上,不时的回头,却不见沐少游追出来。直到自己已经漫无目的地快走到南门这边,她心里的唯一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心头凉了半截,郝南婵这才明白过来:这一次,沐少游是当真了。以往,只要自己变脸色,他绝对第一时间冲上来哄自己。可是现在……自己都已经离家出走了,可是沐少游却没有半点要追出来的意思。
想到这里,郝南婵才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痛哭起来。
如今,自己从沐府跑出来,是万万不能再回到郝家去。若是自己独自回娘家,肯定是要被耻笑的。在加上歌城距离京城有遥远的一段路程,自己独身一人,只怕还没到京城,就已经遭遇不测了。
哭了一会儿,郝南婵才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满脸是泪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收据展平,心头这才放松了一些。“幸亏自己日日夜夜便把地下钱庄的收据藏在身上,不然这日子便没发过下去了。”
擦干了眼泪,郝南婵理了理衣襟,瞬间变回了以往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攥紧了手里的收据,郝南婵心下腹诽:亏得自己还留了一手,不然只怕要像路名堂那样被扫地出门,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想着这些,郝南婵遮遮掩掩地便朝地下钱庄那边走了过去,“虽然还没有一个月,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不赚那个利息,现在过日子才是正经。”她拿定主意,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一些。不管自己以后会不会待在沐府,至少在自己身边藏一些私房钱总是没错的。
当她火急火燎地走到地下钱庄的门口,又犹豫了一番。想了想,她转身到边上的集市里买了一顶纱帽,将脸遮了个严实,这才朝着地下钱庄而去。
不同于方才的安静,这一次郝南婵才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人从钱庄里面扔了出来,灰白的长衫滚满了灰尘。这一幕将郝南婵吓得够呛,她惊呼了一声,忙不迭地让开。可还是被扔出来的人撞了一个趔趄,橘黄的衣裳上面也沾上了些许血迹。
一时间有些吓呆了,不过在里面的呼喝着冲出来的时候,郝南婵马上回过神。她嫌恶的瞪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惊慌的用手里的丝帕擦拭着裙摆上的血渍。“想来又是一个欠债不还的,要么就是赌的输光了被扔出来的人。”
原本不想凑热闹,只顾着拿钱走人的郝南婵才刚迈开步子要进门,却只见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门口走了出来,五六个人顿时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不得已之下,郝南婵才有些害怕的退了几步。
“哼,你个穷小子,上次借的钱还没有还呢。怎么?这次还想来借?”
郝南婵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说话的就是上次被老太太咬掉了一块肉的大汉。这个时候,他的左手上还缠着一些纱布呢。意识到这些,郝南婵下意识的伸手低了低自己的纱帽。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脸上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几乎已经辨认不出他的五官和神情。他颤颤巍巍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刚曲起一条腿,却被旁边的一个打手一脚揣在小腿肚上面。一个趔趄,男子又倒在了地上。
“你们……上次的、银子我……我早就已经还清了。”男子躺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把我的银子还给我,那是我、我要留着给……我夫人瞧病的……”
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睁圆了双目,愤怒的瞪着为首的那个大汉手里正在掂量的钱袋。
“哈哈……”大汉仰首一笑,他掂了掂手里的银两,“不过才几十两银子,就当补齐了以往的利息。穷书生,你说如何?”
大汉摸了一把下巴,眼里尽是猥琐的神情。他弯腰凑到了满脸是血的书生面前,“哟哟……瞧你,你还惦记着你的夫人呢?”眉脚一挑,大汉朝身后的一个打手递了个眼神,“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夫人早就已经爬上了我们老大的床……她可是想做钱庄夫人已经很久了呢……”
一听到面前的大汉这么说,蜷缩在地上的书生身子顿时紧了紧,本来圆睁着的双目渐渐软了下来。木讷的怔忡了几秒,他眉头又突然皱起,有些嘶哑的嗓音也不由的提高一些,“把银子还给我……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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