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
“好了,李峰,”就在夏想进来的时候,记者说,“这就是你想见的夏想了。李峰不想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说他的故事,夏想。不过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如果他想领取《XX报》的赏金,就必须准许我来报道这个故事。”
李峰很紧张地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苍白的双唇张开又闭上好几次,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他压低声调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看在那份钱的分上。尽管我没有故意干伤天害理的事,但我现在的处境很痛苦。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当时知道那个可怜的人会用那把剃须刀——”
“让我们从头开始说吧,”夏想一边说,一边把他的帽子扔到了桌子上,自己则坐进椅子里,“进来!哦,是酒。李峰,你想要点什么?”
“你真是热情。”李峰念叨着,“但我怕——其实,我一在报纸上看到那悬赏,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其实,我还没有吃早饭呢。我——我是说——我空腹的时候对酒精很敏感。”
“拿些吃的上来,”夏想对服务员说,“李峰,你为了正义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早饭,真是很有正义感。”
“正义?”
“我的意思是,你是为了帮助我们搞清这个案子。当然了,你必须得接受我们在经济上的补偿。”
“谢谢你,我对此不会拒绝的。老实说,我的经济状态也不允许我拒绝。我没必要说假话,我的谋生手段很有限。老实说,”服务员的离开让李峰的话也更加坦率一些,“老实说,我没吃早饭就上路,是为了省钱来买车票。这么坦白也是无可奈何的。对于一个曾经拥有过繁荣事业的男人来说,这可是很大的羞辱。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一直都是这样潦倒的一个人。”
“当然不会了,”夏想说,“每个人都有可能遇到磨难。没有任何人会那样想你。现在,来说说那把剃须刀吧。”
“我是一个职业理发师。我曾经在大城市做自己的生意,但在一次买卖中不幸失去了所有的财产。”
“大城市?”记者问。
“是的,现在那里已经全部拆掉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那里。”
“当过兵吗?”记者问。
“没有。”理发师脸红了,“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强壮,没能通过服役的测试。”
“没关系,”夏想说,“说说那把剃须刀吧。你现在在干什么?”
“哦,我是一个自由理发师。我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找些临时的活干,夏季的时候一般都在临海的城镇里。”
“你上一份工作在哪里?”
那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夏想,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说实话,我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工作了。我曾试过找份工作。其实,现在也还在努力找。后来,我找到过一份一个星期的工作,在一家理发店。但我不得不离开那儿……”
“为什么?”记者很唐突地插进来。
“有一个顾客有些麻烦……”
“小偷?”
“绝对不是。他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我的刀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