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豫地道:“可是……这辆车的轮子已经老旧了,走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辘辘的声响极大。”
“远点跟着他们不会吗。”李承乾的面上现出一丝不悦,语气也急促了起来。他极少把情绪直接表露在外边,但是现在秦英无视他的事情,让他大为光火。
他直觉秦英放着车驾不做,执意和房玄龄同行,乃是有内涵的。
李承乾就想看看,秦英让萧皇后做东请房玄龄入府赴宴,背后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戌时有些晚,街上的孩子们也已经被母亲叫回家吃饭了,秦英和房玄龄走出了兴道里,在朱雀大街行走着,只能看见拿着长刀的守卫在执勤。
一边走着,秦英嘴也没有闲着,和他聊着平常而风趣的话题。她没有单刀直入地进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是在绕圈子,她想要让他提前放松警惕。
最后房玄龄打断了她,悠闲的脚步也顿了下来:“秦大人着意与某同路,不会是只想与某谈,长安城哪家的茶馆好吧。前头的坊子就是某的府邸了,你有话不妨直说。”
秦英挠了挠鬓角,对房玄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烦请房大人的两个小厮站得远些。”被人拆穿伎俩,秦英的内心有些紧张,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样子。
房玄龄往后回眸,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小童子自动离开了。
秦英低声道:“秦某月前在翰林院入职,发现翰林院的长史欧阳大人,似乎神志不太清楚。据说房大人和欧阳大人私交不错,于是秦某想问问,你对欧阳大人的事情知道些什么。”
“信本自从到了翰林院,再少与朝臣往来了。某对信本的事情毫无所知。”房玄龄说着拒绝的言辞,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从他的面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毕竟他混迹官场几十年,早就活成了人精。
她也不会希求房玄龄就此承认,没有停顿就道:“——房大人可还记得河内李好德的判决?”
房玄龄能够在朝堂上立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思维和记忆都不见半点老态,不假思索地道:“记得。河内李好德精神不清,妖言惑众似有反心,陛下派人调查,见证据确凿,将他问斩于市。”
秦英接着道:“大人可否觉得,这件事与欧阳大人很是相似?”
“……何出此言?”房玄龄笑吟吟地望着她道,好像真的对她的话语好奇。
“欧阳大人神志不清,却从来没有被人检举,这大概是因为他身在可进不可出的翰林院。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秦英直视着他的眼眸道,“房大人和高大人联手将他送进翰林院,应该是为了他好。只是秦某想要知道,房大人当年是如何做的。”
“你都知道了一切,还要追问这种细节吗。”房玄龄收起了微笑,目光渐渐严肃。他本以为自己当年和高士廉做的事,已经葬在了时间的溪流里,但是现在居然会被刚入宫两个多月的秦英说出来了。他忽然感觉到了危险。
“是。这个细节,对秦某而言很重要。”秦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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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欧阳大人的事件终于揭开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