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长赎罪。”她倒是诚实,秦英还没怎么施威便把什么都招了。
随后那几个人也跪下告罪。
秦英眨了眨眼,才知道这些人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是何意思。
她长叹道:“在小道祈福时,殿下身心经常不适,他怕你们旁听受不得这样的苦。才嘱咐你们期间不要进殿服侍。你们的好奇若是来源于此,赶快打住吧。”她的一番话并非危言耸听。
秦英祈福时用的虽然不是正经咒文,但依旧饱含念力。
秦英最初在崇教殿祈福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念力降到了最低,李承乾才能咬牙撑到仪式最后。
平日秦英没有收敛念力,时常会导致听者头晕目眩、肢体麻木。
说到最后一句,秦英有意施加了一成的念力,音量不高不低,却震地大家耳朵和心口嗡嗡响。
“谢道长不罪责我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施礼道,其余者接连附和,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踉跄走了。
秦英的威名就以这样的方式闯出来了。
第二天,她和关系还可以的三四个宫侍打招呼,却没有一人敢与她平视,低垂的眼神里带着畏惧惊惶。
好像自己的施威有些过了,秦英这样想着,大步走向东宫南面的门下坊。
尚衣局的两个宫侍,已在刚拨入藏药局的房内等她半盏茶的时间了。
见到秦英以后,他们拱手寒暄一阵,夸奖秦英是方外之人出仕的最佳典范。
秦英听得出他们含着恶意的话外之音,却装着一派天真的样子接着。
经过林太医的提点敲打,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有定力。
量了身高肩宽还有脚长,他们在门下坊的门口分别,临行前他们道,一日以后就能给秦英赶制出一套官服。
不得不说,尚衣局的人嘴巴坏了些,效率还是不错的——秦英抖开官服的时候心里啧啧赞叹着。
晚膳后的她穿着一身全新的官服到了丽正殿,李承乾转过头,看到她时眼眸闪过一道幽光,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秦英几眼,最后笑道:“这身浅青色的官服比灰色的道袍更适合你。”
“为什么?”秦英喜滋滋地问道,期待对方狠夸自己一顿。就算过去在山林里清修百年,她骨子里还是蛮有虚荣心的。
李承乾好像没有看到她那赤·裸·裸求夸奖的眼神,淡淡道:“官服能很好地体现你的世俗气质。”
秦英登时恼了:“你怎么能说本道长世俗?”说完她忽然想起来,这位深藏不露的太子殿下除了冰块儿脸以外,还有个特性叫做毒舌。
他随手指了指小几上头的铜镜子道:“别说本殿下冤枉了秦道长。你且照个镜子,瞅瞅自己那小气模样。”他动辄被秦英的祈福弄得浑身不爽,如今也算是“报答”了她一回。
秦英无言地挑起了眉头,想道:你知不知道……招惹了专给你诊疾的侍医,后果会很严重的?
当夜李承乾就被某人的念力害得头痛了整整一宿。
他听着遥远模糊的打更声,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地磨牙念着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