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街上开始热闹起来。柯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截住一个先行返回的小士官问道:“怎样,可是胜了?”
“大胜!大胜!”小士官激动难耐,见有人问,立马提高嗓门大声回应。然后像找到发泄口一般,兴奋地拽着她的袖子直说:“大将军中气浑厚十足,战前对敌军士兵高喊‘敌方粮草已被我军烧毁,且无补给支援。双方本为同胞儿女,不应互相残杀。朝廷体恤你们经历的灾情,早已下拨钱粮,若放下武器归顺,定不会亏待。’大将军常年抗击东隅,功勋卓著负有盛名。此话一出敌方军心便有动摇。”
“柯小将军和二皇子又善排兵布阵,交战一开始很多人便缴械投降,敌方溃不成军,早有败相……”
小士官叠叠不休,柯萱不得不插嘴:“大将军呢?大将军可有回营?”
“不知。我们也是停战后,稍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将我们召回军营。”士兵面露疑色,但因为劫后余生的兴奋,很快将疑虑抛诸脑后。
柯萱不再与他多说,转身朝父亲的小院跑去。
终于可以回家了。上次与大哥的南行未能尽兴,她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出行。
屋前有重兵把守,且都是陌生面孔,气氛凝重,柯萱根本无法靠近。
“奇怪。”她不禁蹙眉。
又跑向大哥的院子,屋内空无一人,柯萱疑容更深。
又在密谋什么吗?还是……出了岔子。
她悻悻地回到李煦的小院,想等他回来之后细细询问。
天蒙蒙亮,李煦一夜未归。柯萱越来越不安,必然是出事了……
她翻身而起,正要出门,一个小兵入院,兴奋地高声喊道:“林可兄弟在否?林可兄弟在否?”
“我是,何事?”柯萱急切地等着他往下说。
“二皇子吩咐你将他的书收拾了,天亮之后辰时,随先行部队拔营回朝。”
柯萱的心“扑通”一声重重地跳了一下,钝痛。脸上笑着回应:“多谢兄弟,我马上收拾。”
“嗯,你快些,天快亮了,收拾完之后,速去集合。”
“晓得,晓得。”
那人走后,柯萱心中慌乱,双手不禁有些颤抖:“父亲……”
柯萱去士兵集合的地方打听了一圈,匆匆回来之后换下杂役服,又悄悄潜了出去,直奔城北方向。趁着天未大亮悄悄藏在城楼顶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军队开始出城。
一辆马车领军前行,身形挺拔的两个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分在两侧。
柯萱盯着马车,心中冷笑,感染风寒?骗鬼!又看向右侧的背影,果然不是他的大哥,虽然穿着他的战甲。
最后,眼神有些怨恨地落在左侧骑马的人身上。那人不知对身边随从说了什么,那随从调转马头向杂役的队伍行去。
柯萱又观察了一会儿,默默记下核心区域的众将士及位置安排。
李煦留下伤兵和一个分队帮助驻守邹城的士兵收集我方将士的尸体,集中埋葬。
柯萱回来后便偷偷加入队伍中,帮着搬运尸体。她精神高度集中地盯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尤其是未穿盔甲的。
没有,没有父亲,没有大哥。
她压下心中的苦涩,沿着偌大的战场边界仔仔细细地走了一圈。
突然在东边发现一串分离出来的脚印,方向是……
想法被证实,柯萱大痛。抑制住颤抖,随着军队回城,静静地等待夜晚的降临。
天已大暗,一个黑影贴着东城墙壁缓缓滑下,没入草丛。行至一段距离后,朝着北边飞去,之后沿着一串脚印奔向城东荒林。
越靠近荒林她的双腿颤得越厉害,终于,在入林时柯萱被脚下的树枝绊倒在地。
痛,这一脚摔得太痛了,痛得她眼泪直流,痛得她感觉自己再难站起。
将脸贴在湿凉的泥地上,睁着眼睛,静静地,静静地趴伏了一阵。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她凝神观察着周边植物的匍倒情况。然后猛地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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