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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已上齐,柯萱原本准备乖乖地站在他们身后,但抵不住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呀。
柯松扭头对她说:“出门在外,不必多礼,过来一块吃吧。”
柯萱故作卑微,不敢放肆,忙抬头看李煦,见他并无反对,立马坐了下来。
大大咧咧地取了副新箸,将每个盘子里的菜拨了一部分到自己碗里,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没办法,大哥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口水都吞了好几次,让她如何客气。
李煦此时淡淡溜她一眼,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二爷,小的叫林可。”
李煦再次木着脸问她:“你在营中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嗯?”
“明日去我院内伺候,允你今日把其余的事情处理完。”
柯萱吃饭的箸子一顿,诧异地看着李煦。
柯松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让这丫头侍候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倒不是说她的脾气桀骜不驯,即使她温顺地想伺候,恐怕也力不从心。平时跟着他和爹走南闯北,简单惯了,哪里晓得这些金贵主子的讲究。
“王爷,您身份不同,用人方面,还需谨慎。我有......”
“多谢二爷!”柯松还没说完就被他妹子一口应下。
唉~怕是又要给他找麻烦,回头得想想这个烂摊子怎么给她收拾。
柯萱没想那么多,心里倒有些暗爽。虽然不怎么会伺候人,但是美色当前诱惑太大。只是学着侍候人而已,凭她的机灵聪颖又有何难?如果再让她侍候沐浴,那就爽翻了。
她心情大好,嘴里吃得更欢了,不一会儿碗中的饭菜一扫而光。
似乎柯萱吃饭的模样,取乐了柯松,他干脆停了箸子,兴致颇高地调侃:“看来你这小厮胃口很好。”
柯萱抬头看到大哥眼底的宠溺,忍住依到他身边的冲动。但是他面上的狡黠是怎么回事?还未待细想便听到旁边那人朗声道:“小二。”
小二一听,恭恭敬敬地跑来:“客官有何吩咐?”
“贵店有什么好酒?”
“本地特曲,双泉酒。”
“菜呢?”
“菜有很多,像香露全鸡,海参盆蒸,红烧寒菌是本店的招牌菜,选用的都是当地特产,别处吃不到的,客官看着面生,若是第一次来咱家店,可一定得尝尝。”
“看来我刚刚没点到好的,”柯松面目严肃,一脸沉思,“刚刚你说的几样一并上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柯萱嘴角抽抽,大哥又开始发病了,她心里那个气呀。
慢慢地伸手摸向腰间,刚触到带子,便听到柯松冷声道:“干什么?”
柯萱巴巴看着他糯糯道:“松松腰带,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碗。”
“噗……”柯松一口茶水笑喷,还好他扭头极快,一桌子菜幸免于难。
李煦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面露疑色,但很快就释然了。这个小兵身为身份最低下的杂役,又明知他们二人的身份竟然不露怯色,性子直爽讨喜。尤其是一双眸子,亮晶晶得,若不是他生性沉稳,也想逗耍他。
饭后两个冷男并肩而行,柯松对着李煦问道:“是否需要采买东西?”
“我直接回去。”
“我也没什么兴致了,本就是为了吃饭才出来的。”扭头对柯萱道:“你忙你的去吧,不用顾着我们了。”
临走,他又从袖中掏出钱袋整个丢给她:“去给我打一壶好酒,晚些时候送到我院中。”
“是二位爷。”感受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柯萱再次感慨,有哥真好。
与两人分别后,柯萱打算去给一家人买些礼物。
因为战争,有些小店已经关了门,柯萱直接去了集货市场。
这个州城盛产陶瓷,很多瓷类饰品都做得很精致。她一眼便相中了一个通体雪白的瓷簪,上面印有一朵花,倒是别致素雅。
柯萱替父亲买了下来,好让他回家借花献佛。不过略微一想,若父亲有时间,肯定会亲自挑选。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对老夫老妻还是如此之酸。
父亲这辈子只钟情于母亲,生得如此俊朗也不纳个妾,家里平时太过和睦实在无聊,看别人家鸡飞狗跳得多热闹呀。
后面自然是柯萱的酸话。嗯,她也想找一个像父兄那样的人,相守白头。
又帮弟妹选了几个礼物之后,柯萱直奔酒楼,提了双泉酒回营。
先去孝敬父亲。
大哥不嗜酒,也就她和柯震脾性相投,平日里切磋一二。
她爹军务在身不敢多喝,仙人醉和双泉酒只各品了一小杯。
“爹,地道挖得如何了?”
“都已安排好,几批士兵轮番倒替,短一点的那个地道明晚之前必能完成。”柯震对柯萱的教育不同别的父亲,行军作战这种事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刻意避着。
他收好酒壶继续道:“明日估计会有敌军叫阵,我已与几位将领商量好,前两次不应战。”
“今日我根据你做的标记图,思考着排兵布阵之计,等想法成熟之后再一举制敌。”
柯萱听后,点了点头道“爹,我和大哥游历之时,听说过此次带兵的这两个人。赵卓为忠义之士,杨烁较之更为狡诈。两军交战之时,可先着重打击赵卓一方。两人本就政见不同,貌合神离,生有二心。杨烁狡诈,若有机会保存自己的兵力,又知我们的兵力远不如他们,构不成威胁,必会退至一旁,隔岸观火,想坐收渔利。”
“嗯,你所知不差想法也与我不谋而合。”
柯萱不再做声,她知她爹深谋远虑,少有败仗,对方虽然兵力众多,但多为散兵,她并不担心。
“对了,刚刚买了一个瓷簪。”她将簪子掏出递给柯震。
“嗯,这个小小的簪子倒也简约雅致,配你娘正好。等打完仗,我去给你娘再多选几个。”
“爹呀,您可是人民英雄,能不能收敛点?”
“为的是你娘,收敛做甚?想当年……”
“想当年我娘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时候,貌可倾城,惊才绝艳,提亲者几乎踏破门楣,却与你一个小小的护卫芳心暗许,互生情愫。之后更是放弃荣华富贵,与你私奔,吃了不少苦。爹啊,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去找大哥。”她拎了腾空的葫芦赶紧遁走。
“大哥,打完仗再帮我做一个葫芦吧。现在只有一个葫芦实在是不够啊,装了仙人醉就无法装双泉酒,装了双泉酒就只能舍去仙人醉。”柯萱抱着柯松的胳膊直撒娇。
“爹之前不是也给你做了一个吗?”
“他做的哪有你做的精致啊,经常随酒飘出一些葫芦瓤渣子。”
柯松面对夸赞,一脸坦荡:“那倒是,当时我为了刮干净瓤渣子,费了不少功夫。再做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好久没吃你烤的兔子了,倒有些想了……”
“好说好说。现在无法打猎,等回去给你烤个两三只。”
柯松收起笑正色道:“最近还是不要总往我和爹这边跑,人多眼杂难免让有心人怀疑。虽然爹不允许你再随军,谨慎些总不会出大错。”
柯萱学他的下属作揖道:“是,知道了将军。”
柯松拍下她的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继续耐心叮嘱:“还有,你在楚王身边,小心行事。此人军事才能颇为突出,必是心思缜密之人。你自幼聪明,我也不多废话,你心中有数就行。”
“这些皇权贵族子弟,视人命如蝼蚁,若真的触犯到他……先跑了再说。”
柯萱自然知道大哥有能力为她处理后事,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闯祸太多,大哥的思维已经定型,总觉得柯萱行事冲动,这个操心的老妈子。
柯萱展臂抱住大哥,拍着他后背安抚道:“放心吧大哥,我自有分寸。乖。”
柯松一脸嫌恶:“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