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些年轻的面孔

方的墙壁上，身形一闪进了模型区，回首望了一眼跟了上来的利威尔，我稍微放慢了速度和他齐平，“为什么跟过来？”

    “本意是来看看你这个小鬼教官做得怎么样，顺便出来透透气。”利威尔轻轻地回答我，我扫了一眼他身上的绷带，“不要逞强。”

    “切。”

    一路尾随着前面的孩子们到了无人区的出口，肖恩不出所料的率先触碰到了顶头的墙，轻巧的空翻落地，“教官！我是第一个！”

    “很好。”我落在他面前，赞赏的点点头，肖恩的目光划到利威尔的脸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请问，这位是利威尔兵长吗？”

    “是。”我点头，胳膊肘戳了一下对方，暗示他缓和一点脸色，但是利威尔还是散发着低气压，死鱼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稍微比他高一些的肖恩。肖恩吓得绷紧了身子，颤抖的右手啪的敲在胸前，“兵长早上好！”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像极了艾伦他们第一次被疼痛管教以后可怜兮兮的模样。

    “放下吧。”利威尔象征性的招了招手，我颇为无可奈何的转身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追上来的新兵们，他们在看到利威尔以后皆是纷纷一怔，随即面露畏惧的迅速列队站好，那些面对我的嘻嘻哈哈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神色，还是满满的崇拜与敬畏。利威尔皱紧眉头，半眯着眼睛睨着眼前鸦雀无声的年轻面孔们，“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努力去做，选择自己不会后悔的道路，你们的路还很长，也别太早就想着献出心脏，心脏自己收好了，我不要，你们的教官也不要，听到了吗？”

    “是！”整整齐齐的回答，孩子们敬礼的姿势从来没有这么庄重过，我欣慰的点点头，基斯似乎在耳边笑了几声，皮克西斯也没再多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利威尔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去训练吧，别辜负自己。”孩子们做鸟兽散，拼命奔逃的样子让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你真是把他们吓坏了。”

    “只是一群小鬼而已，”利威尔抱着胳膊，“和你一样。”

    “我也不算是小鬼了，”我布满的反驳，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日子，“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我就24了。”

    “那也是小鬼，”利威尔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的小鬼。”

    “好，你的小鬼。”老男人罕见的柔和动作让我见好就收的不再争辩，就算是生日，我也没什么兴趣过，毕竟大家都不在了，上一个生日是城墙倒塌的时候，也绝对不是什么宁静的日子。我在心里苦笑，不知道这次生日送给我的是什么礼物啊老天爷？

    利威尔提前回去了，我在训练兵团陪着新兵们训练到太阳偏西才回去。随手推开门，佩特拉好像等我很久了。她瘦了一些，曾经饱满的脸庞轻微的凹陷下去，也是被埃尔文的去世深深的打击到了。“怎么了？”我卸下立体机动，坐到她旁边，佩特拉的嘴角动了动，牵扯出一个微笑，“今天兵长好像也去了训练兵团，我就是想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平常从来不见兵长去训练兵团的。”

    “没有，”我宽慰她，“今天皮克西斯司令刚好在，利威尔出来散心遇到了，就顺便和皮克西斯司令一起来了训练兵团吧。”

    “没什么事就好。”佩特拉轻轻的松了口气，“兵长把那些孩子们吓坏了吧？”

    “确实，吓坏了大部分。”我苦笑，“但是有个孩子叫西维亚，她偷偷和我说，利威尔好像很温柔的样子，还真是太神奇了。”

    “兵长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佩特拉点了点头，“只不过别扭了点，还有点神经质。”

    “还很粗暴。”我立刻附和，佩特拉也点头如捣蒜，“还。。。”她作出了“矮”的口型，我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一直陪着我的女孩啊，永远像个太阳一样，面对任何事情，哪怕已经步入绝境，却还能如同向日葵一样，向阳而生，坚韧不拔，温暖着我的内心，让我会心一笑。“要一直在我身边啊佩特拉，”我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环住她瘦小的肩膀，佩特拉蹭了蹭我的鬓角，“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