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铃音,”晚上睡觉前,佩特拉忽然问我:“我们都以兵长称呼利威尔,但是你却一直直呼其名,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啦!”我浅浅一笑:“我们是平起平坐的,而且我知道,利威尔一定不希望我叫他兵长,冷冰冰的。”
“这样啊。。。”佩特拉似乎若有所思:“你真的很了解他诶,铃音。”
“那当然了,”我加深笑意:“我和利威尔就像家人一样,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佩特拉重复着,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这样,真好啊。。。”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明白佩特拉最后那奇怪的语气,知道几天后我看到她在利威尔面前一直绯红的脸颊才忽然明白了一切。
佩特拉喜欢利威尔。
那天晚上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就去敲利威尔的门,在看见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山脸后却有些犹豫——这种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站在门口,”利威尔的声线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嫌身体不够好吗?”
“额,不是。。。”尴尬地走了进去,我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随意地打量着这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整齐摆放在书架上的书本,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办公桌,啊对了,还有干净得反光是地板。干净,就是利威尔的原则,同样,冷淡也是利威尔的风格。
“一个人还是不习惯?”利威尔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我面前,我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佩特拉的。”
“说。”
“佩特拉她。。。喜欢你。”犹豫了很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我盯着利威尔的眼睛,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利威尔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这种幼稚的东西你没必要告诉我,她的想法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虽然早就料到结尾,但利威尔的态度还是让我的心微微一沉。利威尔是冷淡没错,但是现在这份看透世间冷暖的冷淡,却已然变成了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冷漠。
“你变了呢,利威尔。”微笑着捧起咖啡杯,我浅啜一口:“你变得好冷漠啊。。。”
“我本来就是这样。”利威尔直视着我,“变的人,是你。”
“我?”
“不是吗,铃音?”利威尔的目光骤然变得锋利起来,“你变得犀利了很多,也变得冷静了很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只是一点。。。”原本低沉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已经看不透你了。”
带着吃惊的表情陷入沉默,我无言以对,自己的确在一次次死亡的洗礼下变得愈加锋利和麻木,但是。。。“我还没有像你一样,利威尔。。。”我皱起眉头提高声音:“内心一直沉溺于过去不愿意面对将来!”
“你什么意思?”利威尔的声音也提高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问你,这么长时间里你有去关心过除我以外的人吗?他们都是你很重要的同伴,他们无数次想来关心你却被你拒之门外,你看不透我是因为我变了没错,但是你有想过要看透我吗?一直封闭自己的内心不愿意接受伊莎贝尔和法兰的死,这样消极的人还是你吗?利威尔你醒醒吧,你还有很多很多,不要再被过去所困扰了,人要向前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所以现在打起精神去和特别作战班呆在一起,别逃避了好吗!?”
利威尔有些愣怔地看着我,忽然划出一抹戏谑的苦笑:“从佩特拉喜欢我开始你拓展了这么多,还不赖。”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里话,”听出了利威尔话里的意思,我不带感情地笑了:“你能鼓励我,能带给我温暖,那么我希望,你也能带给别人温暖,成为别人的力量源泉,可以吗?”
“再说吧。”利威尔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累了。”
“嗯,”我知道这是利威尔的逐客令,于是起身微笑:“晚安。”
“嗯。。。铃音,”利威尔在我即将关上门的时候忽然又叫住了我,“我。。。只想保护你。。。
”呵呵。。。“不由得笑出了声,我轻轻关上门:”我知道,我也是。。。“
有时候,我们与朋友之间忽然产生的浓雾,只是为了保护彼此。。。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