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过,夏风露出内心的复杂与激动。
“你有亲人在里面?”燕翰问。
“没有。”夏风很坚定地说。
燕翰扫了这只队伍一眼,发现这只队伍女人比例很大,甚至还有儿童,他估计这只队伍足足有两百多号人。
有人看到燕翰队伍的水袋,直接朝着他们跪下:
“求求,行行好,给点水吧!”
有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噼里啪啦跪下来十几个祈求者。
“都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大踏步走了过来,暴吼一声。
他应该是这支难民的领队,或许他认为祈求者跪下来,影响到他的尊严,不过,能把这两百多号人带到这里也不是泛泛之辈。
燕翰吩咐老王把水袋送给他们了一些,结果这队难民露出贪婪,开始疯狂地争抢着燕翰这队人的物资。
燕翰并不慌张,不用想也知道结果。燕翰的队伍至少吃了七八天的饱饭,怎么会有被欺负的道理。
就这样,燕翰的队伍把对方打得哭天喊地,抱头鼠窜。
“别打了!别打了!”夏风在旁边,眼睛流着泪水哀求着。
燕翰看到夏风异常的举动,制止了这场打斗。夏风最终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个队伍里面有夏风的兄长和夏风的恋人,只是夏风当日被抛弃,不愿意再面对他们。
“我想跟你以前的领队单独聊聊。”燕翰对夏风说。
夏风点点头。
通过夏风的引荐,燕翰知道他们的领队叫胡浩,即便食不裹腹,依然有一身宽广的骨架,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倔的人。
“我们两队合在一起,或许彼此有个照应。”燕翰开门见山。
“你凭什么和我合并?”
通过短暂的对话,燕翰知道这个胡浩一定是权利欲望很重的人。
“无妨,我们一起前进,这总该可以吧!”燕翰从不愿意强人所难。
夜里两大堆篝火,两大波人,区域划分很明显。两队难民总是相隔几十丈远,当然这一定是胡浩的命令。
燕翰并不反对两队彼此交往,但胡浩显然有意阻止,但双手架不住人多。首先是夏风把他的恋人和兄长请到燕翰的队伍中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再也不想离去。
夏风怕燕翰会反对,说他们三个只要一份粮食。其实燕翰很认同夏风不计前嫌对兄长和恋人的态度。以难民的培养出的固定思维和观念,在那种情况抛弃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我可以接受你们,但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在任何困难都不抛弃,不放弃。”燕翰说得很严肃,之后他让人发给夏风的兄长和恋人,每人一个水囊和食袋。
夏风一家万分感动。
胡浩并没过来要人,他根本不在乎离开几个人,甚至还故意丢下两个有些疾病,体力虚弱的老人。
这两个老人被燕翰的队伍捡起来,燕翰简单地给他俩开了一味药,就交给后面的后勤队伍。
四个强壮一点的男人负责轮流背着两位老人,哑女像跟屁虫一样给两位老人擦擦额头,喂点水。
燕翰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就想笑,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老人的孙女。
燕翰每天的陷阱总能捕捉到猎物,让胡浩无比眼热。
在白天休息时,燕翰的队伍让对方有太多的神往,因为燕翰这里实在是一片欣欣向荣。
割肉的割肉,晾肉的晾肉,做皮囊的做皮囊,做皮靴的做皮靴,甚至还有磨石刀的,收集植物的。
反观胡浩这里,每次休息时,难民们惺忪着眼睛无精打采,甚至连动弹都难。然而,让胡浩最煎熬的却是晚上。
到了夜里,篝火一起,燕翰的队伍别提有多热闹。里面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女人开心了还会给男人演一段歌舞。看到这样的景象,胡浩的队伍无限向往,甚至憧憬地泪流满面。于是有更多的人从胡浩队伍里逃了过来,燕翰也是来着不拒,有多余的行囊都是每人一份。
就这样,胡浩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燕翰的队伍却越来越壮大。胡浩是有苦难言,看着不远处燕翰的队伍直冒火。
这几天,哑女特别开心,因为队伍里面多了几个小朋友,而且还来了几个不比她大多少的同龄女孩。这些年轻一代很快凑到一起,立刻找到家的感觉。
最终胡浩在发现他的队伍只有二十几个人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他亲自找到燕翰,负荆请罪,袒胸露乳,以求收留他们这帮难兄难弟。
燕翰一笑了之,他从未想过责罚他们,在他的队伍里面,一律平等对待。
就这样,两股队伍合在一起,足足三百多人,他们洋溢着欢笑,向西山矿源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