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表情凝重,蹲下来试探张清河的伤情,说了一句:“速将紫丹拿来,尚可保住敦天境修为!”
旁边不知何时走来一个药师,立刻将药单递给于光道,于光道二话不说,将药丸打入张清河的口中。
过了一会,于光道站起身来,脸上难看地说:“恐怕他的修为要降掉一级。”
当烟尘消失,一个人影出现在台面上,他虚脱地躺在那里。
他是燕翰,他没有死!
“这个人竟然会魔宗的镜像神盾!”不知道谁在人群中低低的说了一句,引发了所有人的躁动。
镜像神盾据说是可以反射一切法力的一种护体神功,也被认为是魔宗的无上心法,但是燕翰怎么会施展呢?
北殷虬龙狠戾的目光落在擂台上,盯着燕翰,突然怒吼:“妖孽!你竟然是魔宗的奸细!”
话语间,北殷虬龙的身影一闪而至,将本就虚弱的燕翰,一掌拍在台面上,冷冷地说:“我要让你的内丹尽废!”
话音刚落,北殷虬龙的一只发着淡蓝色的光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燕翰的后背。
他的动作太快了,电光石火之间。
有人说,对方术士最大的惩罚不是死亡,而是废掉丹胎,因为方术士将孕育内丹的丹胎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今天,燕翰即将承受了这一切。
燕翰在虚弱中依然发出了一阵惨叫,他感到自己的内丹外流,无法凝聚时,知道大事不妙。
燕翰强忍着睁开眼睛,他被北殷虬龙拍到在地时,发现从自己的怀里还滚出一颗绿单,这或许是他最后保住内丹的机会。
燕翰拼命的往前爬,想让指尖触及那粒丹药。
然而,北殷虬龙站在擂台上,阴冷地看着燕翰的一举一动,在燕翰爬过去差点要够到那粒丹药时,北殷虬龙轻轻一抬脚,碾碎了那粒绿丹,也碾碎了燕翰最后的希望。
燕翰那最后一丝绝望的神情,不经意间刻在了在场外围观的东方凤的眼中。
众人都知道,废掉内丹的一瞬间,直接进食丹药或许还有回补的机会,一旦时间过去,将回天乏力。
多少年来,燕翰不懈的努力,让他本是一个平凡的丹胎发挥出无穷的法力,原本九运会的成就让他对修炼重新燃起希望,没想到,希望这样快地被破灭。
芊木躺在张婷儿怀里,她因刚才冲上台上搭救付出了代价,被雷电击伤。
但芊木的眼镜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台上。看着燕翰凄惨的样子,芊木一行清泪划了下来,她悲绝燕翰的处境,心中却又无比矛盾地呐喊:“你真的是魔宗的人吗?你真的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吗?为什么!为什么!”
当楚额阳跳到台上时,他知道已经太迟了,北殷虬龙出手,没有人能够阻挡,也是对任何人的一种审判。
然而悲剧远没有结束,北殷虬龙的下一个动作,是要结束燕翰的生命,他将手掌慢慢地抓在燕翰的额头上。
“住手!”楚额阳的身子已经闪到了北殷虬龙面前。
北殷虬龙看了楚额阳一眼,说:“怎么?诛杀魔宗的人,楚观主有异议吗?”北殷虬龙那双冷厉的眼睛,让楚额阳不经意的产生一阵寒意。
“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窝藏魔宗的人,紫霄观也难逃责任!”
楚额阳镇定一下心绪:“此事还没有定论之前,我希望北殷大人不要冲动过头了,你废了紫宵山弟子的内丹,待我查清了此事,这笔账我还是要算的!”
北殷虬龙听后仰天长啸,说:“我看楚观主是有些老糊涂了,魔宗的镜像神盾被展示出来,你还在为他狡辩,难不成楚观主都与魔宗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楚额阳依旧淡定说道:“今日之事,待查明之后,紫霄观当然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如何处置燕翰,是由我紫霄观说得算,而不是神宵宫。如若你杀了他,断了线索,还硬给紫宵观带勾结魔宗的帽子,那就是北殷大人故意要让我紫霄观难看!”
北殷虬龙盯着楚额阳,并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他的嘴角突然一丝邪笑:“好,那我就给你查出个水落石出的机会,不过让我再废了他的筋骨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电光,窜流到燕翰的全身,燕翰在快奄奄一息时,又发出一声惨叫。
楚额阳大怒,充满雄厚灵力的手直切到北殷虬龙的咽喉。北殷虬龙是何等修为,他的紫雷手瞬间阻挡了楚额阳的一掌之力。
北殷虬龙微微冷笑着说:“楚观主何必惊慌,我只是帮你个忙,怕你这条线索插翅跑了。”
楚额阳怒道:“你简直胡作非为!”他不忍再看燕翰,于是怒瞪着北殷虬龙,右手再次凝聚一道雄浑的法力。
两位高手的对决一触即发!
这时,于光道掌门终于开口了:“北殷师弟,楚观主请住手。”
于光道在燕翰和张清河对决时,一直在观看,心中暗暗对燕翰的心法感到惊异,到最后一幕,于光道看到燕翰在最关键的时刻,用“镜像神盾”,将张清河的剑引天雷反弹出去,虽然反弹的法力只有剑引天雷的三分之一,但已经重创了张清河。
对于燕翰可以施展“镜像神盾”,于光道比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因为他对“镜像神盾”太清楚了。
镜像神盾是魔宗无上心法,在魔宗之内,能够学习这门心法的人寥寥无几。而让于光道困惑的是,“镜像神盾”需要凝聚足够强度的内丹灵力,才能发挥出来,也就是说它需要酝酿时间。
燕翰在最危险的时候,几乎是瞬势发出,从而救了他自己一命,这让侵淫各类法术超过百年的于光道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于光道还在愣神的时候,北殷虬龙一怒之下,废了燕翰的内丹,坦白讲,于光道本人是感到惋惜的,但北殷虬龙的功力,他非常清楚,在那样的速度下,没有人可以阻止。
于光道拖着比较低沉的嗓音说:“镜像神盾的确是魔宗的标志,而魔宗与我神霄派水火不容。燕翰即然会用镜像神盾,那的确可能是我们的敌人,甚至是魔宗的奸细。
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北殷师弟的行为有些鲁莽,现在更不可再意气用事。我比较赞同楚观主的说法,燕翰是紫霄观的弟子,就由紫霄观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也需要紫霄观关于隐匿魔宗奸细一事,给神宵派一个交代。”
台上两个人听到了掌门发话,彼此较劲总算松懈下来。楚额阳命紫霄观的弟子速速将燕翰抱走,由于他怕北殷虬龙再做手脚,所以眼神始终没有从北殷虬龙的身上离开。
芊木轻轻抚摸着燕翰苍白的面孔,看着他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样子,她这些天因燕翰而变得有些天真活泼,此时此刻复现出冷漠和呆滞。
于光道草草宣布了比赛的结束,对于比赛结果的处理,他表示会在赛后一个月内给各宫观答复。
紫霄观的人在当天让燕翰服了很多药,楚额阳亲自为燕翰输入灵力,来缓解燕翰的伤情,然而燕翰迟迟未醒。
在楚额阳为燕翰疗伤的时候,胡哲插了一句:“观主,你觉得燕翰会是魔宗的人吗?”
胡哲的话一出,没想到楚额阳暴怒,不过他倒不是针对胡哲,他指着在座的所有人说:“关于魔宗的事情,在燕翰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任何人不得提起,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家第一次看到楚观主发这么大火,胡哲更是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当天晚上,郭子柳行色匆匆地来到楚额阳的房间,对观主说:“师傅,我听神霄宫内部的人说,北殷虬龙有留下燕翰的意思,他已经再次去找掌门了。我们怎么办?”
楚额阳一听,沉思道:“北殷虬龙这次对燕翰下了如此毒手,竟然还依依不饶。”他犹豫了一下说:“徒儿,你立刻通知大伙,我们马上动身启程,我担心情况有变。你留在这里,明天待我向掌门拜别。”
郭子柳答应了一声:“弟子遵命!”
于是紫霄观的一众人,趁着月色,悄悄地离开了白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