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眼神复杂,看着捕神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小声道:
“大哥,太险了呀,何必要冒这等风险。咱大门禁闭,他未必真敢破门的。”
李洪义喘着粗气,伤口将将缝合停当,他赤裸全身,仅着一条亵裤,挣扎着坐起身来,稍稍移动,伤口血水又开始溢出,他疼的呲牙咧嘴,终究还是挺了过来。
他看着上上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补丁,感觉有些劫后余生的味道,便又嘿嘿笑道:
“你说的没错,但不敢赌啊,一旦他真的狠下心破门,那就撕破脸了,那顺带着拿我一条命,也不是大事了,所以我不能赌。要让他留着这面子。”
说着捕神挥挥手,让周围小厮退开,留下几个心腹,四面招了一下,让众人围着他坐下,稍稍压低了声音开始说道:
“大家伙要明白一件事,老爷他虽然躲了,但咱们都是老爷的人,说深一层,都是三皇子的人,现如今,三皇子和周不凡在朝堂上那些话想必你们也都听闻了,那咱们呢,自从周不凡上门炸堂那天起,就卷进去了,当然主要是老爷被卷进去了,那咱们自然也责无旁贷,休戚与共,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伙也该明白,那我跟正义呢,在查案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事。”
他龇牙咧嘴地捂着一个痛得厉害的伤口,示意大家将头凑近一些,又道:
“咱们大概猜到了,当今太子之死,幕后或许是有人在牵线。”
说着他指了指天上。那根手指稍稍有些歪,斜斜朝向了青国皇家所在的方向。
“什么!那咱们岂不是。。”周围人除了李正气和班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李洪义摆摆手,继续道:
“为事之初,应计后果。那这桩案子眼下只能有两个后果,一个呢,是做铁案做死那李修平,咱们当时按照线索也往这条路上探了探,但就这两天观察看来,陛下犹豫地狠,那李家也摆出了不好拿捏的姿态,所以这条路,断了。”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嘴巴嘶嘶作响,伤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阵痛,李正气赶忙接过话头继续道:
“碰巧,咱跟捕神大人在查案过程中找到了周不凡的马脚,继而顺藤摸瓜弄明白了原委。”
他抓了抓大脑门,道:
“这事本来不该到处传扬,可如今咱们朝不保夕,规矩什么的就先撇了吧。咱们发现啊,这原来,有人觉得太子继位国将不国,废立新储又不好交代,便指使了周不凡刺杀,又连夜栽赃嫁祸李家。现在李家不好对付,为了平息悠悠众口,也为了给那边一个交代,所以咱们这些倒霉催的在这桩事情上只有一条路,就是钉死周不凡。”
“钉死周不凡?那人家背后站着陛下呢,就算证据全部指向了他,难道陛下还能揭自己的底不成?”先前在门外跟勇哥对峙的那个伙计,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啊,如果周不凡到时候破罐子破摔,将全部事情给抖了出来,他陛下还要不要做人了?”班头也有些不解。
李正气就恨铁不成钢,团团一圈指着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跟班,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说老早就跟你们说,多看看卷宗,多看看卷宗,你见过做帝王的,有给臣子背锅的道理吗?”
他板着手指,一条条分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里面,可以用爵位相逼,逼他远走高飞,从此藏踪匿迹,也可以家眷威胁,让他一肩子独抗,认罪伏诛,但最简单的办法。。”
他冷笑一声:
“当然是杀人灭口咯”
“哦!杀人灭口,所以恐怕要株连九族,所以咱们虽然不是他九族,但是也陷在这个烂泥坑了”班头也醒悟过来了。
李正气抓挠着光头,神情有些懊恼:
“说起来,咱们不光是陷进了这个烂泥坑,这桩事情若论起首尾,竟然是周不凡安排的咱们去嫁祸李家,毕竟老爷是被周不凡炸堂才安排的我俩,咱们等于是他周不凡的帮凶,是他的共犯!”
“所以咱们要撇清干系。”伙计在一旁一捏拳头,也想明白过来。
这时捕神缓过气来,叹息道:
“那个欠揍的是个好兵啊,但咱不能留手的。如今周不凡来闹了这一出,咱们算是彻底撇清了。”
“那十天之后呢,周不凡再来却如何是好?”旁边有人担心捕神的伤势,又再问道。
李正气看了一眼捕神,见他也看向自己,他阴狠地笑了起来:
“十天之后?
你以为周不凡他这狗东西还能再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