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皞、济而修祀,纾祸也。”
“左丘老伯,您注释的可真详细。”指了指竹简,墨子笑道,“这子鱼便是小子的先祖。”
“哦,原来小哥也是名门之后,倒是失敬了。”左丘明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墨子回礼。
得知墨子是子鱼的后人,那左丘明话语便多了起来,似乎有了共同语言。这一交谈,那左丘明顿感惊讶,放下手中笔,浑浊的双眼盯着墨子:“看来小哥绝非常人啊!这番学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可谈尧舜商汤,后可论社会发展。不知小哥师承何人啊?”
“小子自幼家学,后得异人指教,又多方游历,结合那史籍事态,略有些见解而已。”墨子谦虚道。
“哈哈,小哥不需谦虚,以你之才,不逊于鲁国孔仲尼,不亚于周朝老聃,且你又有异于他们的地方,虽与你交谈不多,但言语间已透出来,那便是你又精通兵法谋略、攻城守城之诀窍。这若放置任何一国,足以以一己之力成就霸主地位啊!”
“哎呦!左丘老伯,您这话可莫要传出,否则小子性命不保啊!”墨子开玩笑道,“我不过一介布衣,离那朝堂尚远。再说那霸主岂可凭一人实现,看那晋文公,那是君主英明、尚贤,能同甘共苦,恰得赵衰等五贤,方延续百年霸业。再看那齐桓公,不计前嫌,放开心扉接纳管仲,方成其霸业。而吴国夫差,虽得伍子胥、孙武那般能人,后来却昏庸至失其江山。”
“小哥看的透彻,老朽不及也。”左丘明点头道。
“老伯过誉了。”墨子客气道,“若平心而论,您这部书成,其功绩自是传唱百代,后人自有评价。”
“后人如何评价,老朽是看不到喽!”左丘明揉了揉眼睛,笑呵呵道,笑罢,提起笔沾了沾墨,继续书写左传。
墨子坐在边上,看到那墨少了,便为其磨些,就这样看着这左丘明为春秋做解。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左丘明方才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唉,年纪大了,眼睛又有疾,写点东西真不易。”
“老伯,不是夸您,你这全凭记忆来书写这部史书,当真了不得呀,您得对这些历史何等熟悉才能做到。”墨子由衷赞叹说道。
“我曾在鲁国做史官,空闲时间,便好读史书,读得多,便也都记住了。这倒没什么,唯熟能生巧而已。”左丘明晃动着手腕,“写到如今,才写到襄公十年,还有很多要写呢,也不知我这双眼能不能熬得住。”
听到左丘明多次强调眼睛,墨子仔细看了下左丘明的眼睛,就见那双眼昏暗无光,眼中充满血丝。“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为络,其窠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墨子说了这么一段话,什么意思呢?大致是说,睛的窝穴是眼,骨之精形成为瞳子,筋之精形成为黑睛,血之精形成为眼睛的赤络,气之精形成为白睛,肌肉之精形成为眼胞,包裹收拢筋、骨、血、气的精气而与眼的脉络合并,形成为目系。再换种通俗的理解便是,眼睛是精气的表现,其中肾的精华表现在瞳孔。瞳孔外的黑眼睛是由肝精来决定的,因为肝开窍于目。心的表现在眼睛的血络上,肺表现为白睛,脾的精华表现为约束整个眼系。
“老伯,您书写左传时,长时间俯身书案,心经、肺经受到压迫,脾、肝也受到肋骨挤压,肾经受到一面受拉一面受压影响其功能,且又盘膝而坐,下肢血脉不畅。心经受压导致眼球布血,肺经受压眼白浑浊,肾经、肝经受到挤压,则视力被影响。您以后再书写时,可做一个木椅,将书案抬高,那样您就可坐直了,可缓解身体疲劳。另外,您可按摩这几个穴位,睛明、攒竹、鱼腰、丝竹空、瞳子缪、眼球、四白、承泣、太阳穴,这些穴位会缓解眼部疲劳。”墨子一边解释一边示范。
左丘明跟着墨子一步步照做,做了几遍,再睁开眼睛,果然感觉眼睛清明了不少,顿感大喜:“这按摩之法果然有用,老朽真的要好生感谢你一番啊!”
“要什么感谢,与您老这番千秋大功德,我这点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墨子笑道。
夜已深,左丘明准备了一套客房让墨子师徒早早休息。
第二日,墨子与禽滑厘吃过早饭,对左丘明道:“左丘老伯,昨夜叨扰一晚,也没什么好回报的,让我为您做套桌椅吧!”
“哦?小哥还会做木工么?这可是手艺活啊!”左丘明道。
“为了谋生,小时候和父亲学了些。”墨子笑道。
“可这木工需要诸多工具器械,我这也没有啊?最近的木匠离这里也有二三十里远呢!”左丘明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山上寻些木头。”墨子回道,说完招呼禽滑厘离开左丘明的家,直奔山上。
“师父,那左丘老伯说的对,咱没有锯、斧、铇、凿,如何做那桌椅?”禽滑厘问道。
墨子扬了扬手中的墨刀,“我这不是有这个么!”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