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枝用车拖曳树枝,扬起尘土,伪造出撤退的假象,此法后世三国张飞曾效法。楚左军果然步步紧逼,导致孤军突出,暴露了侧翼。先轸便率领中军拦腰袭击楚左军,伪退的晋上军也迅速折回,向楚左军发起反击。楚左军也被击溃。整个战场在先轸灵活的战术下,楚军几乎被全歼,楚将子玉率残军败逃,在途中愤愧自尽。
这一战成为先轸的成名战。各种战术、计谋灵活运用,将敌手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一战也奠定晋国霸主地位。
而另外一项战役,“崤之战”,则开创军事史上第一个歼灭战,俘获对手秦军三帅。
这先轸开创了“兵者诡道”的先河,丰富了作战手段。而如此军事天才,为人却公忠体国,耿正忠诚,令世人钦佩。
而这《原轸》一书,据传是先轸写的一部关于治国安邦、行军打仗的奇书,世间少见。而观此书,又是以布帛书写,一经推断,必为先轸亲手所书。故有了子墨那句“太过贵重”。
那子墨又如何知晓此书是先轸所书?也或者说子墨是如何知晓先轸曾经写过此书呢?这却是子墨的父亲子简所传《子鱼法理》中所记载,那目夷子鱼与先轸是属于同一时代的两位大家,且宋晋两国结盟,彼此交流,互相钦佩,故目夷知晓先轸写有一本心经。
听到子墨推辞,孟野忙道:“墨子严重了,这只不过是一部书而已,放在下官这,徒使其蒙蔽,只有送给您这样的有识之士,才能使其大放光芒,想必这也是先轸所期望的。”
这孟野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却又让人十分舒服,无法拒绝。子墨万分感谢后,收下此书。
见到子墨收下此书,那孟野也十分高兴,闲聊几句后,孟野说道:“下官此番见得您,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可应允?”
“将军说来看看。”
“下官膝下有一子,取名孟山,今年方两岁,吾欲使其出人头地,唯有追随当世大家,奈何下官福德浅薄,未能结识一二,今见您,可辩,您乃当世不二之大才,故孟野恳请您收下孟山为弟子。”
“孟将军,在下年岁还小,岂能有资格做那老师?”子墨说道,复笑道,“再说将军有些心急了,贵公子尚且两岁,又如何教导学习?”
“嘿嘿,下官岂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再过个几年,介时您已弱冠,孟山也已长大,那时再正式拜师。”孟野笑了笑,“下官只是提前预定了弟子名分而已。”
“原来这样,孟将军可是高瞻远瞩啊。”子墨笑道,“既然将军开口,若子墨日后有开馆授徒的资格,可将贵公子送来,子墨应允就是!”
“如此大善,下官再敬您一碗!”这孟野一听子墨答应,十分高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在垂都城军民热情的招待下,子墨和师父留宿了一晚,决定第二天再赶路。
客房里,子墨打开那卷《原轸》,仔细看了起来。这本书与其说是兵书,不如说是先轸自己的心得,里面详细记载了自己对从政治理一方的经验,统领一方军马的练兵手段,两国相争谋略,还有一些自己修炼功法。里面还有一张详细地图,描绘了当时各个诸侯领地、城池、关塞、人口、地理特点、风土人情等。
“师父,弟子有个疑问,像先轸这等当朝大臣,如何知晓天下地理的,难不成他也曾游历天下不成?”看到地图及其描绘,子墨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赤松子赞了一句,“一个出色的军事家,必须要熟悉各地的地理,否则就没办法判断如何用兵。也要熟悉各地的风土人情,只有达到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而作为一名当朝大臣,一位贵族子弟,其是不可能也不必要做出游历天下的事来。那他又如何知晓的呢?其一,大量阅读,从已有记载的文献中获知;其二,各国之间有那商人往来,通过商人口口相传;其三,各国交往,友人相传;其四,派出专业人员到各个诸侯城详细了解汇总,这一类人也可叫细探。有那有心之人,就会将这些绘成图形加以标记,以作关键时使用。”
“原来是这样,要是有一种可以高空俯瞰直接成形的工具,就像那九千米高的雄鹰一样,将各地地形直接应在眼中,那该有多好啊!”
“哈哈,这可是不得了的想法。”
看着眼前的书,子墨拄着胳膊,心思却飞到了九天之上,想象自己是那翱翔的雄鹰。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子墨梦到了自己变成雄鹰,一会儿振翅高飞,一会儿展翅滑翔。苍茫大地尽揽眼中,那雷夏泽辽阔的湖水随风荡漾,几处小岛上一片灰烬,那是自己的杰作。又似乎看到了成阳城热闹的景象,掌柜大叔满脸笑容的拿着那副对联,正张贴着。看完这一切熟悉的景象,又想起了师父说的大野泽,正好从高空看一看大野泽到底什么样,可是无论自己怎么飞,周边都是茫茫草地,不知那大野泽到底在何方,越飞越急,越飞越累,竟累的出了满身大汗,一着急竟急醒了。睁开眼睛,转动眼珠看了看窗外,天还未亮,摸了摸身上,竟真的出了好多汗。
摸着黑,来到桌边,倒了碗水,咕嘟嘟一口喝下,又趿拉着草鞋来到外面做了个小解。寻到一个青石上坐下,抬头望着漫天星辰,小脑瓜又在想那地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