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无人机位置,于是又渐渐汇聚起来,那陆远可就不客气了。
脚下一丝震动然后是狼的哀嚎声,陆远不屑地笑了一声,检视着迅速拔高的无人机画面,这枚手雷直接炸没了两头狼,另外三头狼也伤势不轻,虽说没断气,但看那副挣扎模样别说狩猎了,不成累赘就不错了。
陡然吃了个血亏,狼群顿时骚动起来,失去“门轴”约束的前沿雪狼呈现出急迫躁动姿态,陆远指头有节律地敲着扳机护圈,现在可是风雪干扰最低的时间,陆远很希望来一场打靶来保持住射击手感。
气血之勇终究没冲上雪狼脑门,想让这些老练猎手失去理智很难,陆远很遗憾地目睹前沿狼群与他拉开更远的距离,陆远故技重施给无人机系上手雷去轰击也无法收到成效了。陆远的弹药也没那么充足可以到闹着玩的地步。
入夜时风雪已肆虐多时,能见度很快降到二三十米样子,陆远依然只能原地掘出雪坑躺入其中,陆远是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给自己挖坟墓毫无二致的行为,但他还是得跳进去。
陆远睡得很浅,噩梦与寒冷与警惕一夜间惊醒了他至少三四次。陆远强迫自己去睡觉,拂晓时陆远正睡得迷迷糊糊,探测球警报乍起,陆远当即翻坐而起,看着敌袭红点迅速越过了探测球,一路直取自己所在地!
陆远按捺住爬出雪坑的冲动,蜷姿立起了枪榴弹,狼群从来没抵近到他身周,就不可能这么确定他藏身位置,它们必定是袭扰!
果然,狼群轰隆隆地在雪原上乱跑一气,一无所获地退去。但陆远也睡意全无了,距离天亮还需要一会儿,陆远干脆在坑内热完饭进食完,但这样抠抠索索地叫陆远很烦躁。
日间跋涉时,狼群还是“忠实”地跟在陆远身后,偶尔嚎一嗓子或者是嬉戏时忽然发起冲刺,叫陆远不得不接招应对,但狼群从不靠近到陆远步枪射程内,仿佛它们知道这支枪性能似的。一旦陆远不想理它们了,狼群的冲刺就会立即拔近到陆远身旁700米内,这个距离子弹准头被干扰到很差,陆远击伤过好几头狼,但再无一次能重创。
夜间休息狼群也从不闲着,起先是一夜一次,几天后就一夜高达三四次五六次,纵然陆远烦的关了警报,狼群那种挖地三尺的功夫也叫陆远必须打起精神,因为有一次狼群真的好巧不巧挖到了陆远藏身点,逼得陆远起身还击,而隐藏在雪幕的其他雪狼则跟进袭击,如果不是陆远当机立断冒着殉葬风险近距离打出枪榴弹,陆远就真要被拖出去重演外骨骼解除约束了。
如此这么反复搞事,陆远神经再大条再坚韧也免不了衰弱,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陆远便下意识觉得狼群又在闹腾,机械地举枪瞄准然后放下,而问题就是陆远不好说哪次会是狼群真正的倾巢出动。
陆远在光秃秃的雪原上跋涉了快有一周,有时候陆远困得不行,索性在身周埋了一圈手雷再装作打瞌睡,但狼群偏偏不动弹,等到他扛不住真的睡着了,睁开眼,一百米外雷阵外便站满了狼,陆远惊地喊叫着举枪,一眨眼间狼群跑的无影无踪。
陆远又坚持了两天,雪原地形终于起了变化,松林开始点缀,远方山脉巍峨挺拔,陆远振奋起来比照着地图,保持当前速度行进大约三周就能到山脉缺口,在哪儿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气候好转再出发去斯沃博德内伊发射场。
陆远的兴奋劲没持续太久即被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打断,他咬着嘴唇,嚎叫声里的喜悦感他分辨地出来,一半是新适宜环境的安家喜悦,一半是终于有机会解决掉猎物的喜悦。
是的,陆远必须穿越下一座松林才能去攀登山脉,林间,是狼群天然的伏击场所,况且,林间当然不止狼群。
陆远停在原地,轻轻跺着脚下坚实的雪地,弯腰抓起一把雪,举到眼前摊开掌心,风带着雪,如絮因飞起,飞向那座山,他忽然想起了夕云号自毁的那座山,夏季时会有一座山巅之湖吗?
会有的,许多年后,新的夕云号会带着新的水兵降落在哪儿,立起纪念碑,然后在湖水中畅游,沉淀过英魂过的湖水去酿酒定然甘醇。
那么陆远葬身的松林或者山脉呢?想必无人知晓,在地表改造机械碾过时,可能会采集起土壤样本,大概是陆远回到家乡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