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战!近距离战!”陆远抄起霰弹枪,怼到面前扒着城垛的洪魔头盔上,声声闷响,急速冷却的电浆化作晶莹绿冰砸碎在地,陆远一声暴喝,揪过半具机甲,一剑直斩!
“拔剑迎敌!”陆远吼道,身后数十名伞兵机甲闻声亮剑,齐步向前,握剑直斩!
这不是剑士的三尺剑,而是马前卒的斩马剑!
狱火机甲引擎骤然高亮,陆远放开了核子约束,要压榨出每一滴力量!合金大剑悬于头顶,机甲内的链条反向克制着,直到引擎达到最高功率,陆远才放手砍下!
“嘭!”大剑裹着气浪音爆,剑刃掠过一线璀璨光带,一剑枭过洪魔之首!
大剑深深劈进城垛,趁陆远收剑之时,下一个洪魔趁机突进,摁住陆远剑刃就是探头一拳,而这个洪魔竟是生生扒着剑刃一跃而上,整个机甲旋过180度重重落地。
陆远“嘿”的一声扯出大剑,头也不回,转身挥砍,誓要斩杀这个越进雷池的洪魔,剑才划过半圆却死死卡住,待陆远回过头来,却是一点寒芒闪过,陆远只得撤步躲过,而几米外,枪戟旋出,洪魔紧握!
“喝啊!”率先进攻的,永远是伞兵!明知道狱火机甲性能远逊洪魔,陆远照样无所不惧,要无所不克!大剑拖地,踏步前斩!
洪魔以枪杆一格,澎湃动力输出瞬间顶退了陆远,枪戟当时回缩变成手戟,高大的洪魔只消一步就赛过陆远两步,陆远硬生生控住退势,抡过大剑挡住手戟一挡便是滚地躲开,仅有两米出头的狱火更加灵敏,翻身起步几个呼吸,陆远接连劈了洪魔腿部数剑。
异常厚实的洪魔自然不惧这点攻击,枪戟拔长,连续下劈,不远处就是misaka炮位,陆远只得撑剑硬扛,陆远忍过又一次重击,手腕一翻,洪魔枪戟顺着剑面剑脊滑削出一串耀目火花,常年蝉联伞兵剑道赛冠军的陆远如何不懂卸力?戟刃贴着陆远咽喉而过,借着这点空隙,陆远索性弃了大剑,扣住先前在洪魔腿部砍出的几条凹痕,欺身钩住,三两下转到洪魔背后。
洪魔当即原地快速旋转,想甩下陆远,未果后手戟直接反着往自己身上砍去,陆远觑准机会,一手奋力抓住洪魔握戟的小臂,一手要拿腰边短剑,但洪魔空着的那只手晃过来砸得陆远的短剑先坠下,几记重拳先锤得陆远剧震喷血。
旁边的伞兵们见陆远苦斗不止,有心支援他,但应付眼前敌人就已分身乏术,倒是有个伞兵解下永远挂在腰边的荣誉短剑,“上尉!这里!”,剑径直朝陆远掷来!
陆远伸手接到短剑,怒骂着掣开剑鞘,“你个该死的婊子养的!”,一剑对着洪魔天灵盖位置拼命刺下!拔起!刺下!洪魔盔甲坚韧,陡然遭受重创还在胡乱挥戟,陆远看向那个掷剑伞兵,吼道:“过来!手雷!”
那名伞兵毫不犹豫地穿过厮杀乱战的机甲战圈,大剑、枪戟、霰弹、磁轨,擦中一点就能叫他死无全尸,但这个伞兵坚信着他的上尉,坚信着他的命令!
这个伞兵三两下窜到陆远脚下,蹬着洪魔的枪戟爬上,弹开手雷保险,照着陆远刺开的洞,把手雷塞进!
“砰!”一声脆响,庞大的洪魔终于停下动作,颓然跪地扑倒,陆远抹过头盔前一层硝烟,狂笑着踩过洪魔脑袋,拔出短剑,说道:“你的剑!”
陆远返身递剑,却只看到那个伞兵捂着肚子外汩汩流出的肠子,他的下半身被洪魔的枪戟绞断,濒死的伞兵打开面甲,蠕动着嘴唇说了些什么,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垂下。
死去。
洪魔机甲变成了一堆哔剥爆响的废铜烂铁,勃发出熊熊焰火,映地陆远脸庞半边漆黑半边鲜红,他扯下死去伞兵脖子旁的狗牌,塞入怀中。远处,炮兵们抬起misaka两脚架,对准了城墙基线平射开火,一枚枚电浆团从陆远头上飞过,火海顿起,他们就像一只只飞蛾,义无反顾地冲进去,以身躯做薪柴,去维系这一片火焰,好叫人知道,总有人抵抗着深海。
陆远的眼瞳尽是火焰,他记得他曾经教导入队新人,说道:人可以死,剑不可以弃,吾之荣誉即忠诚,吾之荣誉即血洒疆场。
那支合金大剑被沉默地攥住剑柄,大剑曳地磨出火星,陆远小步快走,小炮,奔跑,直到大剑扬起,砍下!金铁交戈!
他的士兵死了,现在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