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扒出一箱弹鼓塞进了机甲背后的附挂装弹机中,宙盟的电气科技历来领先,并体现在了功能齐全、自动化极高的士兵装备上,就比如陆远只需要把战斗服数据链接进去,机甲的神经联结系统便会契合驾驭者控制,这样的神经技术放在帝国那边,装备个体则必须要扩大到泰坦铁驭才行。
广场上的弹壳在微微晃动,尘沙轻漫,旁边的审子华快步赶上,低声问道:“老大,为什么咱们的铁驭部队空降的这么少?我记得舰队旗舰日冕号配属了三个铁驭大队啊。”
陆远沉默着没有回答,一艘空间战列舰满编即有六十多万人,整支远征舰队员额高达两百余万,陆远虽年纪不大就升到了上尉,但像他一样的军官足有上万名,陆远当然不会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星碑要塞这种关键点也仅仅来了十几架主战泰坦,他也没必要思考将军们的决策,所以陆远下巴扬了扬,闷声道:“记住,天空是我们的。”
年轻的新兵蛋子仰头望着被曳光弹、照明弹、大口径炮弹渲染出五彩斑斓的夜空,敌我战机厮杀地难解难分,拼死地抢夺着制空权,而大气层内有秃鹫与信天翁不断盘旋,都是宙盟肚量超大的钢铁鸟儿,不断伺机释放出乌泱泱的战术无人机。
至于更上一层?
是的,那就是,人类的新海洋。
战争,恒久不变,而战争的形式,永远在变。
星碑堡垒外数以万计的无人机构成了一道外围屏障,帝国军仓促间组织的远程炮击尽数被这些小家伙们抵挡住,明知道帝国陆基空军的截击机已经升空,数量处于绝对下风的舰队空军仍在舍生忘死地护卫运输机群穿过过封锁网,送来弥足珍贵的援军。
Misaka磁轨炮周围积雪全无,炮组成员穿戴着外骨骼也感到酷热难耐,越来越快的开炮速度几乎达到了磁轨炮蓄电极限,全靠堡垒电源接应。
远处,似是波光粼粼,那是冬季涂装的帝国机甲部队赶来的预兆,更远处,一个几乎连接了天地的巍峨身影缓缓地接近。
伊凡雷帝。
陆远抵在墙垛边,指肚扣着扳机,有些麻木的冰冷感,透过空隙看向堡垒下即便是被炮火精准打击过,依然是对生死抱着极漠然态度的帝国军士兵。
“节约弹药,抵近了再开火!”陆远摁住通话器,下令道。随后抱起更换成狙击模式的电浆机炮,对审子华说道:“小子,给你个机会,过来做我的观察手。”
陆远趴在某个阴影处,打开超光谱透视,启动环境伪装,泛起了几道淡淡涟漪,那是机甲表面光学涂层在作用,陆远下意识地放缓呼吸,一眼闭上,一眼抵着高倍瞄准镜,审子华则接手过几架侦察无人机,进行优先引导。
“注意12点钟的A3区域,怀疑是敌军火力引导员,坐标查找,大致方位如下……”
超光谱的淡绿色视野被陆远消减掉非指定区域目标,拨动倍率转轮,陆远清楚地看见了某个弹坑外摇曳着的传输天线,弹坑中果然是帝国军的火力引导员,这小子藏的很死,不靠无人机以及卫星双重对比,陆远很难找到茫茫雪幕中的异类。
电浆式底火令炮管内膛压提高到一个骇人程度,从而赋予了穿甲弹极恐怖的初速,能将人肩膀打断的后坐力狠狠地反弹了回去,却在机甲前不值一提。在一个心跳之后,数千米外,通讯机甲外的冰雪炸出一个大坑。
与此同时,枪机复位,退壳窗蹦出一枚弹壳,坠入收集袋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星碑堡垒上的某处阴影似乎有些扭曲。除非是靠的极近,才能听见阴影中隐约传来了一声哑喑的“叮”声,至于目视,哪怕是近在咫尺,也不见得能发现处在静止状态的伪装机甲。
“目标消失,判定,死亡,打的漂亮。”
“专心手头。”
“是。”
陆远不会在低价值目标上浪费宝贵的狙击弹,青灰色军服的帝国士兵成片成片倒在要塞运河上的冰层,跟推进屠宰场的牲口毫无二致,陆远只挑那些屠宰场主。
“A3区域发现指挥型洪魔机甲,已标记。”审子华无声道,虽说战场嘈杂无比,但两人还是打开了喉部识别器,仅仅动嘴型,避免敌军人员声呐扫描。
坐标信息传回到陆远的机甲中控上,他迅速锁定到要塞数千米外一架有大量扈从簇拥的洪魔机甲,陆远刚把狙击机炮转过去,那个指挥机甲便像是收到了反侦测警告,立刻退走,陆远怎么肯放跑这大鱼,当即一扣扳机!
“偏了,目标向天线基站移动,方位如下……”这一枪惊得敌人慌不迭跑路。
陆远消减掉超光谱透视的无关目标,拨动倍率转轮,陆远锁定住那个非要到前线秀一秀的敌军指挥机甲,稍稍更改参数,下一枚弹芯外漆成黑色的贫铀穿甲弹破空而出,准确击中,但旁边的扈从疯了一样盖过去,自家主子死了,身为帝国贵族家奴的扈从都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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