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轻轻一笑:“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起码不在打仗了,也就不会再死那么多的人了,就算他容不下你我,咱们也不是泥捏的,冷兄,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活的痛苦,就是比别人想的多,看得清楚,看看我师兄,每日里疯疯癫癫的,没那么多心事,活的就比咱们快乐。”
冷谦扭头看了一眼周颠,见他愣头愣脑的看热闹,吓了一跳道:“那我还是想得多些吧。”
林麒哈哈大笑,带着冷谦周颠朝着应天走去,无常勾魂,生人莫近,林麒也不想与黑白无常见面,躲开了绕路回了应天城内。这时庆功宴早已结束,朱元璋却仍是未睡,与李善长,刘伯温商议战后事宜。
林麒让冷谦和周颠去睡,独自到了元帅府,侍卫前去通传,没多大的功夫让林麒进去,林麒迈步向前,碰上李善长和刘伯温出来,林麒笑着朝两人拱拱手,李善长客气了两句告辞而去,剩下刘伯温对林麒道:“元帅心情甚好,你自去就是,林兄弟,此地没有外人,我要嘱咐你两句,如今元帅已不是当初那个你认识的朱重八了,说话要小心,更要恭敬,才不会误了自身。”
林麒瞧了瞧刘伯温,但见他红光满面,一扫往日不得志的郁郁之情,神采飞扬,却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时的刘伯温与他在刘家村认识的那个刘先生简直就是两个人,那里还有以前的清高,满满的都是上进心思。
林麒知道刘伯温这番话是为自己好,但听在耳中却感觉无比别扭,忍不住道:“我又不找他要官做,为何要说话小心?为何要恭敬?”说完转身去了,独留下刘伯温愣在当场,他一辈子不得志,终于得到朱元璋赏识,未免有些得意忘形,总觉得一身所学有了用武之地,想起往日里的挫折,改了以前的老毛病,却又走入了另一个极端,林麒一番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通透,他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有大学问的,沉思之下,细细琢磨,终有心得,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林麒踏入门口,朱元璋仍在批阅各种奏章,眼见林麒进来,放下手中的笔,骤然换了个副笑脸,哈哈笑着迎上前来道:“林兄弟,今日庆功宴上没有你,可是失色不少,老哥哥也知道你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耐烦这些俗事,不过,此战你乃是头功,怎地就不现个身呢?”
不说别的,如此深夜朱元璋还在批阅奏章,就不是个昏聩之人,天下在这样人的手中,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林麒笑着迎上去道:“朱大哥,不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没杀死陈友谅,心情烦闷,何况咱们与他终有一场决战,我也不敢大意了,与冷兄商议如何破敌,这才没有赴宴,朱大哥也莫要介怀。”
朱元璋笑着拉住林麒的手,道:“你我兄弟,说些个什么介意不介意的?若无你相助,那里有如此大胜?你深夜来找老哥哥,定然有要事,那些个虚文,咱们兄弟也不去说它了,来来,跟老哥哥说说,有什么要紧的事?”
林麒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要离开军中一段时日。”
朱元璋大惊,急忙道:“可是老哥哥有招待不周之处?为何要走?”
林麒也不隐瞒,将为何周颠来找他要钟馗像,如何请来了钟馗,如何才能破解陈友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朱元璋沉吟了一下道:“林兄弟是说你要去寻找河伯月老,找齐所需之物,才能对付陈友谅?”
林麒道:“就是如此,陈友谅枭雄,他若不死,天下纷乱不休,他不死,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不死,朱大哥就不无法统一江南,就无法与元军决战,就无法一统天下,朱大哥,陈友谅是个不好对付的,我不回来,万万不可与他决战。”
朱元璋沉吟道:“我与陈友谅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双方你来我往的不可避免。”
林麒道:“小打,坚守,袭扰,就是不能决战,说句丧气些的话,陈友谅此战虽败,却未伤了元气,还有重来的机会,若无应对之法,就是在击败他几次,又能如何?应天地小,人寡,陈友谅消耗的起,朱大哥却是消耗不起,不如保存实力,一鼓击之”
朱元璋沉默半响,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正理了一遍,沉声道:“好,等你回来,你我兄弟在与那陈友谅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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