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三丰摇摇头道:“世间福祸相依,就如阴阳,你受的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反而是成就你的机缘,符箓本事虽然没丢,但你用起来也必定不如以前得心应手,你可知道为何?”
林麒知道这是张三丰这是在指点自己,这般机遇千载难逢,立刻精神一振,朝张三丰躬身行礼道:“还请老神仙指点。”
“屁的老神仙,莫要神仙真人的乱叫,就是个老道罢了,无非就是活的长些,神仙那是那么好当的?我老道还没老糊涂,你这奉承话我也不听,你就跟老六一样叫我一声师父吧,我也不强收你进门墙,不过是省得你乱叫。”
有时候人与人就是个缘分,不知为何,林麒就瞧张三丰顺眼,觉得他性子当真是爽直,让人痛快,话都说到这了,林麒也不是那给脸不要脸的人,立刻道:“师父,我之前有个师父是龙虎山的道士叫做周兴,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却是待我如父,也因为而死,我发誓此生不在拜师,若是您老人家不嫌弃,就收我做个外门的弟子吧。”
张三丰挥挥手,道:“什么内门外门的,弟子就是弟子了,那有那许多说道,罢罢,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愿意跟我学,我也教你,不愿意学,老道也落个清闲。”
张三丰几句话说出口,林麒更加佩服,且不说张三丰是不是神仙,就论这份胸襟,那也是天下不做第二人想,如此洒脱,才是真性情,也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模样,林麒这辈子还没佩服过谁,此刻却是真心的佩服张三丰。转念一想,张三丰都不嫌弃自己,自己反而思前顾后,那也没什么味道,何况他已经被龙虎山除名,拜在武当门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就算师父周兴知道了,也是为自己高兴。
这一刻林麒忽有所悟,觉得以往太过执着的事,真的就是对的吗?就如张三丰所说,什么师父徒弟的都是虚名,缘分到了,学了东西,不是师父也是师父,缘分不到,拜了师父也是一场空,林麒忽然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立刻跪下去道:“林麒拜见师尊!”
张三丰也不扶他起来,道:“你有誓言,我老道不能让你破了,我就算是你第二个师父,你就是我老道收的外门弟子,咱们这不算是正式拜师,起来吧。”说着双手向上一抬,林麒就感觉一股大力无形将自己身躯向上抬起,情不自禁的站直了身躯。
张三丰道:“现在明白了吗?你符箓之术在厉害,碰到我了,你有出手的机会吗?”
林麒默然道:“徒儿也想过,不过这天下能让我如此模样的,除了师父,也没有几个人了吧。”
张三丰摇头道:“你小瞧天下人了,这天下比我老道厉害的人还很多。你要治这女子的病,必然前路坎坷,你的本事还不够瞧,你叫我一声师父,总也不让你白叫了。”
林麒没说话,显然是不信,张三丰也不管他,道:“符箓之术是剑,而你是拿剑的人,这就好有一比,大人拿剑跟小孩子拿剑,那是不一样的,小孩子拿剑固然成比划两下,却远远不如大人拿剑厉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符箓之术同样如此,同样一张黄符使出来,我跟你绝不相同,你若不信,可以比试一下,我老道是全真一脉,不修符箓,你可以看看,是我使出来的符箓之术厉害,还是你厉害。”
林麒那里敢跟张三丰比划,急忙道:“师父可视折煞徒儿了,我那里有师父厉害,不比也罢。”
张三丰道:“不比试一下,你又怎么会服气?你是个骄傲的性子,那也没什么不好,我也不去说你,总要让你信服才好。来,给我一张雷符,老道给你比划一下。”
林麒还真想看看张三丰的符箓之术,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就画好的雷符递给张三丰,张三丰接在手里问道:“这咒怎么念?”
林麒有些懵,这是要现学现使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将一最简单的咒语念诵了出来,他念一句,张三丰跟着念上一句,念到最后急急如律令,张三丰右手一扬,黄符激射向天,快得犹如一道黄光,接着一道水缸般粗细的天雷,如惊龙般从天而降,轰然劈中远处一块巨大无比的山石,将个山石劈成两半,如同刀切一般。
林麒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之上半点乌云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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