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头顶悬也。意气须换得灵,乃有圆活之趣;所谓变转虚实也。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立身须中正安舒,支撑八面。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
运动如百炼钢,何坚不摧。形如搏兔之鹄,神如捕鼠之猫。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曲中求直,蓄而后发。力由脊发,步随身换。收即是放,放即是收。断而复连,往复须有折叠。进退须有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能呼吸,然后能粘依。
此时殷利亨已经失了分寸,觉得手中七星宝剑越来越沉重,画起圈子来也是越来越费劲,可眼前这古怪小子依然不依不饶,只要自己不画圈子了,兜头就砍,快烦死个人了。
渐渐的殷利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林麒画的圈子已经似模似样了,手中尺子劲以曲蓄而有余。心为令,气为旗,腰为纛。先开展,后求紧凑。然后双眼越来越亮,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竟然做到了,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先在心,后在身。腹松气敛入股。神舒体静,刻刻在心。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内固jing神,外示安逸。迈步如猫行,运劲如抽丝。全身意在jing神,不在气。在气则滞,有气者无力。无气者纯刚。气若车轮。腰如车轴。
太极圆转之意,竟然就让他领悟了个七七八八,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怎地就妖孽成了这个样子?殷利亨再也没有了争胜的心,就想离开这里,抽了个空子,猛地身形一缩,林麒画的圈子就落了个空。
趁这个功夫,殷利亨猛然朝右边一颗大树窜去,手中七星宝剑扬起,一道剑气直上,砍断一树枝,大声喊道:“阁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一起下来聚聚吧。”
剑气划动之下,果真从树上跳下个人来,月光下就见这人也是个道士,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藏蓝道袍,斜背长剑,腰间挂了个酒葫芦,虎背熊腰,豹头虎眼,神威凛凛,不像是道士,倒像是个百战沙场的猛将。
此人气息虽轻,几乎擦不可闻,林麒和殷利亨却都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再偷看,只是谁也不点破,一来不知道底细,二来也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两人相争棋逢对手,若是再惹一个厉害的出来,谁也承受不住。
殷利亨被林麒逼的走投无路,心中发狠,就想拖一个下水,心中也想得明白,若此人是这小子的帮手,早就跳出来了,不用等到现在,既然不是帮手,不如将水搅浑,结束这莫名其妙的打斗。
那人如一片树叶轻飘飘落下,就如柳絮一般,人还在空中,就大声喊道:“过路,过路,在下只是路过看热闹的,不惹麻烦,二位继续,就当我不在好了……”
却在这时,殷利亨一个梯云纵,从他身侧掠过,林麒尺子却已然到了身前,那道士叹息道:“你们打你们的,干我屁事了?”话是这么说,右手一伸抓住后背常见,拇指轻轻一推,松了崩簧,握住了剑柄,左手中也不知怎么一掏便有了一张符,轻轻一抖,那道符一下燃起,他左手五指一张一合,已将这团火揉在掌心,朝着林麒放去,接着转身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殷利亨道:“你逼我下来,就想跑了?”
此人剑术之中夹杂着符箓之术,均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符咒火焰逼停了林麒,一抓之下抓住了殷利亨,道士隔在两人中间,忽然向后一躲道:“你们继续,我看着就是。”
林麒见他不帮殷利亨,举着量天尺冲了过来,殷利亨被他缠得怕了,林麒一动,他就躲到了道士身后,两人绕着道士转圈子,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道士眼见好戏看不成了,两人转圈转的他头晕眼花的,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不如在下做个和事老吧,要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如就此停手可好?”
林麒停下,哼的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就做和事老了?”
那道士笑道:“在下龙虎山张青山,二位是?”
殷利亨急忙道:“在下武当山殷利亨,跟道兄见礼。”
林麒听见两人都有门派,冷哼道:“老子林麒,没门没派。”说到这,猛然抬头问道:“你是龙虎山的?可认识周兴?”
“周兴是我师兄,小兄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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