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终日哀怨。
允翼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在太后薨逝的那一晚,穿着白色的冥服,为太后守灵。
跪了一夜,直到陶芷鸢去到那里的时候,允翼滴水未进,双眼通红,一见到陶芷鸢,他也不顾什么规矩,直扑到她的怀里,眼泪也随之流下来,“我真对不起母后……”
陶芷鸢看着太后的棺柩,亦是说不出一句话,看着跪在一旁烧着纸钱的薛姑姑,当日的情形也只有薛姑姑一人看到。
太后是否是被韦曼卉杀死的真相,仍是一个谜团,可是有薛姑姑的证供,韦曼卉已是百口莫辩,那天和太后的谈话仍是历历在目,陶芷鸢心底惊悚,难道太后早已是设计好的了?并且,赔上自己的性命?!
只为她怀中的人——允翼!
陶芷鸢怎会不知道,太后是一直爱着允翼的。
“没事,太后最疼的就是你了,她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难过。”陶芷鸢劝说着,“乖,我在这儿守着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允翼并不觉得劳累,他还想呆在这里陪着母后多点时间,却被陶芷鸢软硬兼施叫他离开了。
看到允翼走后,陶芷鸢才给太后上了香,看着太后的仪容,颈项处的痕迹触目惊心,而她却觉得太后此刻是非常慈祥的,她头也不回说道:“除了薛姑姑,所有人都退下吧。”
待到所有的奴才都退下之后,陶芷鸢才转身,盯着薛姑姑,问道:“我只问你一句,太后真的是韦曼卉杀死的?”
薛姑姑仍在烧着纸钱,淡淡地说道:“都没有关系,反正韦曼卉已经在狱中了。”
陶芷鸢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一手抓住棺柩的边缘,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事前不跟我商量?!就算是太后一意孤行,你也应该跟我说!”
“那太子殿下能等吗?”薛姑姑抬起头,眼神凌厉。
陶芷鸢一愣,眼泪瞬间滑落,在这个时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如今是那么的痛心,太后竟然为了这个事情,竟然……
“太后总说自己年老了,总是要为皇上再做些什么事。”薛姑姑叹息了一声,“韦曼卉那天是来请安的,太后故意卧床不起,在寝殿里只有我们三人,是太后抓住韦曼卉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的,而奴婢……就来善后。”
“有人证,韦曼卉就不能轻易脱罪了不是吗?”
薛姑姑点点头,又说道:“太后希望昭容娘娘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好让皇上心中没有愧疚。”
“太后的遗愿,我会做到的。”陶芷鸢擦干眼泪,允翼这一生背负太多,要他再接受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那他还怎么能够放下。
算她自私也好,什么都好,她只是想允翼少点烦恼,或许,她心中也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让允翼对韦曼卉恨之入骨吧。
那么云清媛,她的孩子,云府一家,章春瑶,那些死去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待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奴婢也不会独活了,请娘娘把奴婢的尸身葬在太后的旁边吧,让奴婢继续服侍她。”薛姑姑向着陶芷鸢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