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喃喃道:“吓死我了,哥哥怎么还不睡呢。”
齐放抬了抬眉头,低声说道:“你翻来翻去,我怎么睡?”
沐迟看看自己躺着的地方,就那么一堆干草,他和齐放几乎是紧靠在一起的。只要他一动,就会碰到对方。而齐放心思重,睡眠比较浅,被他动来动去更难入睡。
沐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了,我不动就是了,殿下哥哥休息吧。”
这时,那灰兔竖起了耳朵,蹦跶蹦跶跑了过来,对着沐迟的耳边拱了拱。
沐迟不解,看着它问道:“怎么了?”
齐放也抬起头,看着灰兔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灰兔又蹭了蹭沐迟,竟然开了口:“沐迟去我那边睡吧。这处地方小,你们二人挤着睡怎么会舒服?我个子小,睡边上就行,也不会打扰到大家休息。”
齐放勾起嘴角,对沐迟说道:“那你睡那边去吧。”
沐迟还在愣神中,没有动弹。
齐放拍了拍他的肩:“你还不过去?我很倦了。”
沐迟这才回过神来,瘪着嘴巴,慢悠悠地爬起身,走到莲泱之前睡的那堆干草上躺下。
齐放看了一眼那兔子,躺了回去,转头看了一眼石台上的墨檀风。
墨檀风好似真的倦了,斗篷耷拉在肩下,睡得很稳,并没有被吵醒。
齐放又支起身体,伸手帮他把斗篷盖好,又深深地看着他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躺回去合上了双眼。
一旁的灰兔抖了抖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动作,看着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石台上的那个人。
山里的日子其实很枯燥乏味。几个人的生活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齐放的伤恢复得极快,上了两次药后,那伤疤就已经褪成了红印。而墨檀风在休整了几日之后,也恢复了一些。只是那伤口因为贯穿了整个身体,就算他体质再好,也不能马上愈合,伤口的结痂处仍旧是厚实的一大片痂皮,看着有些狰狞。
当初齐放在他伤口处放了一片有灵气的金鳞,护住了他的血脉,但是肌肤上的伤却是盖不住的。
看着他白玉般的肌肤上一块紫黑伤疤,齐放的心痛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墨檀风本人却不怎么在意,反而大大咧咧地安慰他,说男人有了伤疤才能显得更英武些,让他啼笑皆非。
平日里,沐迟做饭,莲泱洗衣,两人会在未时去那块灵地修炼。齐放和墨檀风则会去结界的周边走一走,聊聊人生,谈谈过往将来。
齐放对墨檀风是不设防的,无论是自己的心思还是对周遭的见解,全都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甚至把对皇庭的恨,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墨檀风却不一样。
他是隐世的异族,是守卫这片天下的上古神兽,就算此刻齐放对他掏心掏肺,他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拿出来说。
这是规矩!若是这规矩破了,这天下就乱了!
所以,他讲一些,却也保留一些。大多时候,他就是静静地听着,做齐放最忠实的听众,听着齐放抱怨皇庭对他的不公,抱怨这世间的残忍,也听齐放诉说着他的抱负,和他对将来的期待。
而他听到齐放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还天下一个清静”!
怎么还?
这天下的乱,精彩纷呈。
番人作乱,异兽横生,皇庭纷争,这天下怎么可能清静?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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