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浑身不住地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上透着淡淡的水雾,却是倔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额上的冷汗与泪水早已混在一起瞬间脸颊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狠狠擦了擦眼泪,继续为权墨包扎,可是鲜血还是不断地渗透了布料向外流出来,“阿墨,我做不好,我做不好……”
“不,你做得很好。”权墨眸色温柔地看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极其温柔。
权墨语气异常平静,带着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安抚感,让米苏紧张又慌乱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抬起眸子看着权墨那双深邃的黑眸,仿若一泓深潭般将她吸了进去,令人沉醉。
她不由狠狠咬着下唇,目光深深地看着权墨,狠狠点了点头,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做得很好。”
陆致言站在一旁看着这幅情形,脑海中却是浮现出昔日的小米苏以及……最后特别爱他甚至为了他放弃龙家一切的龙雨惠,心里竟然有些失落和伤感。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双手重重鼓着掌,似笑非笑,“啧啧,真是让人感动啊,不过你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他包扎伤口,因为很快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陆致言所面临的一切已经令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他已经没办法再像过去一般真正的优雅温和。现在,他就是一个冷酷的恶魔。
陆致言举起枪对着权墨准备再开枪,大门却忽然被推开。
他不悦地抬头准备训斥,却见黑曜押着陆鸣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不由变了变。
同样变脸的热闹还有那些黑衣保镖,他们看似是被陆致言带来的,可忠心的人可是陆鸣。
这些日子,黑曜正在整理这一两年来的卷宗,黑风、楼奕沉乃至陆鸣都被查清楚了,但是那个叫做蝎子的人却很有问题。
此人虽然交代了不少东西,但是却让黑曜觉得其中总还有些疑点,顺着这个疑点查去黑曜刚刚有了一些线索,没想到就发生了今天的事。
权墨和黑风早就计划好一切,只要米苏被救出他们就立刻行动。
但黑曜远远观察着这边却发现权墨竟然受了伤,而米苏也已经被两个保镖放开,终于决定提前一点行动,以陆鸣为人质,将他押了进来。
黑曜一身黑色风衣,看上去格外冷峻,他用手枪直直抵在陆鸣的太阳穴,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陆致言,我劝你最好别动手,否则我的子弹也不长眼。”
黑曜不过是威胁陆鸣罢了,却不曾想那一群黑衣保镖比陆致言还要紧张陆鸣,这让黑曜有些惊讶。
米苏抬头看了黑曜一眼,眼中噙着泪水,焦急地喊道,“黑曜,阿墨的腿必须尽快处理一下。”
黑曜拧眉,不悦地盯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权墨啊权墨,没想到你也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权墨虽然受了伤,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差,他撑着身子冲着黑曜冷哼,“别废话。”
黑曜轻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废话?我像是说废话的人么?”
黑曜话音刚落,押着陆鸣站到了权墨面前,将权墨和米苏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陆致言,“陆少,听说你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现在这幅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陆致言目光冰冷地盯着黑曜,随后将视线落在了陆鸣脸上,眼眸之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若陆致言恨着黑曜,其实他心里同样憎恨陆鸣,这个男人在犯了这些错的时候可曾想过家里的一切?
不,他自私极了,从来不曾考虑过家里任何一个人。
“致言……”陆鸣没想到自己最骄傲的儿子竟然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这些年来他虽然犯了很多事,但却始终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这个世上最干净的人,一心扑在研究上从来不曾想过其他。
但是他看着今天的这些情况,陆鸣却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因为你,几位叔伯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将母亲和我赶出了陆家,龙雨惠怀了我的孩子却被母亲杀了,母亲也逃走了。”陆致言目光凶狠地盯着陆鸣,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
陆鸣浑身一颤,即便陆致言不说清楚所有情况,但他已经猜得透着其中所有的情况,薄唇轻轻颤抖,竟是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