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楼奕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鲜花上,脑海中闪过上一次米苏住院的事,语气淡漠,“谢谢。”
“何须客气?我们都是好朋友。”楼奕沉清俊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苏苏,那么有空再见。”
“再见。”米苏抬起头,勾唇莞尔笑。
肩头的力道越来越大,米苏蹙起秀眉,“首长,他已经走了,不用再这么靠近了吧?”
“很期待和他再见面?”权墨松开她的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米苏不悦地拧着秀眉,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故意凶巴巴地说:“是啊,当然期待了啊。楼总为人温和有礼,哪儿像首长?这么……”
声音渐渐隐没在唇间,看着他那深沉的黑脸,米苏实在没有勇气继续说,只能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当初给我的任务就是要接近他,这么久了,可是没有一点进展,我可是六分队的队长,做不出一点成绩别人会怎么看我?”
她没有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么干脆利落,但是她过去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啊,有什么办法?她已经很努力地适应,但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教育绝非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
权墨“嗯”了一声,放开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饶是他的自控能力极强,但身体的不适感还是一阵阵袭来,让他没办法像平时一般行事干脆利落。
米苏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半晌,他猛地张开双眼,锐利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语气凉薄:“你两次接近陈东辉,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米苏浑身一怔,刚才楼奕沉说话时的语气她还记得很清楚,蹙起眉头她略微有些无奈:“嗯,他刚才像是刻意告诉我的,就是想告诉我陈……东辉醒了过来,首长,我还要不要接近他?”
那天在重症监护室外,楼奕沉说过要想办法让老陈叔尽快醒过来,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老陈叔去做,且这件事只能老陈叔去做。
米苏想了许久,除了爸爸以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事了。
想起米盛天,米苏的眼眸透着深沉的痛苦,这么久了她甚至不敢去看他一眼。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女儿米苏么?可是,以前的那个米苏已经死了,而她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
许是她的悲伤太过浓郁,权墨静静凝视着她,审视的眼神始终没变。
提及陈东辉,这个女人的情绪就不对劲,他记得最开始她是不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因此她最终同意这个案子也绝不仅仅是为了案子,更有可能是因为陈东辉本人。
得出这个结论,权墨深沉的眼眸越发幽深,他淡漠地说:“按照你的想法去办,我只要结果。”
米苏的眼前一亮,佯装淡定地点了点头,却不知她眼里那点高兴,被床上的男人尽数收进眼里。
权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饶是早就做过NDA坚鉴定,但他依旧想问她,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