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旁放在桌上的敞口瓶,把里面的橙汁倒进玻璃杯中,递到槐桑的嘴边。
“娘娘请用。”,时宴眼睫下垂,微微俯身,双手捧着玻璃杯,一副做低伏小的模样。
“赏!”,槐桑小手一挥,把盘子里剩下的不爱吃的胡萝卜,全部拨到了时宴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心虚地眨眨眼。
“多谢娘娘的赏赐。”,时宴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逗得槐桑咯咯直笑,连眼泪都溢出来了。
时逾白原本是想让槐桑和时宴保持一点距离,谁知道这两人还……还演上娘娘奴才的戏码了!
弄巧成拙的时逾白看着笑得倒在时宴怀里的槐桑,心底积压的郁气翻涌直上,盘子里的培根已经被他戳成了培根碎,惨不忍睹。
他看这俩人就是存心气他的!
——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精巧绝伦的水晶吊灯,灯下垂着微微晃动的流苏吊坠,配合着镶着金银线的地毯,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帷慢,形成一种迷离恍惚的氛围。
当爵士音乐抑扬顿挫、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贵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踮起脚尖,手臂搀上绅士们的臂弯中,华丽的裙摆和笔挺的西装形成浪漫氤氲的画面。
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桑桑累了吗?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时宴察觉到手臂处加重的力度,向对面的男士表达歉意后,关切地搂紧了槐桑的腰肢,低头温柔地询问。
“嗯嗯!”,槐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推了推时宴的胸膛,“我自己去!你和他们接着聊吧!”
说罢,还没等时宴反应过来,槐桑便仗着自己的身材娇小,灵活地穿梭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间,“哒哒哒”地跑没影了。
时宴无奈地笑了,知道槐桑这是跟在他身边,觉得没有意思了。
小没良心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白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腕,时宴慢条斯理地转着骨节上的玉石扳指,眼角眉梢映起笑意。
“that lady is your wife? ”(那位女士是您的夫人?)
“You and your wife are such a perfect match!”(您与您的妻子真是太般配了!)
“In the words of your country……”(用z国话来说,就是……)
“oh yes! It's really a talented woman!”(哦对了!真是郎才女貌!)
刚刚一直和时宴寒暄的金发男子好奇地望向了槐桑离开的背影,冲时宴笑了笑。
“thanks, williams.”(谢谢,威廉姆。)
“I think so too.”(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宴和威廉姆碰了一下酒杯,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一旁来到宴会厅角落品尝美味小蛋糕的槐桑开心地翘了翘小脚,这才是舞会嘛!
听他们聊天好无聊哦!嘴里还一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滴里嘟噜的……她都听困了!
“原来你在这里,槐桑小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槐桑疑惑地转过头,一阵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戴泽琛一席笔挺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高大挺拔的倒三角身材愈发惹眼,内里的白衬衫解开了一大半的扣子,露出蜜色健壮的胸膛。
“你离得太近了!”,戴泽琛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槐桑的身上,她的鼻尖刚好抵在他坚硬厚实的胸膛上,槐桑忍不住抬起小手推了推他,脸颊泛粉。
“抱歉。”,戴泽琛面露歉意,胸前传来的葇夷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一想到今晚时宴就会彻底消失在他和槐桑的生命中,戴泽琛心情很好地后退了几步,与槐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没关系,不差这一时,他们有的是机会亲密接触……
“槐桑小姐今日是如此的美丽,让我移不开眼。”,戴泽琛垂下头,嘴角噙着笑意,墨色的瞳仁深沉,里面仿佛带着拉人沉迷的漩涡,涟漪层层,不觉沉沦。
槐桑穿着一件以浅粉色为基调的宫廷礼裙,裙身用珍珠装饰,细致而精美,裙摆采用多层的薄纱面料,流动如瀑布般,轻盈而优雅,其间点缀着的宝石和珠饰,仿佛星光洒落在裙子上。
收腰的设计勾勒出槐桑窈窕有致的完美身材,轻盈蓬松的羽毛披肩搭在她的身上,偶尔露出小巧的香肩,颈间胸口透出的凝白肌肤像玉一样柔美。
宴会厅温暖的灯光照耀在槐桑靡丽的小脸上,薄粉敷面,姿容冶丽,眉眼精致得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一样,红润的嘴唇涂着亮晶晶的唇蜜,闪着好亲的光泽。
槐桑海藻般的墨色长发垂到腰际,发顶上戴了一顶精致的粉钻王冠,更衬得她像一位不谙世事、被娇养在古堡的公主。
只是可惜了……戴泽琛目光灼灼地盯着娇俏漂亮的少女,心里叹息一声,可惜他的小妻子没有穿他送到房间里的礼服。
不过他不会怪她的……戴泽琛眼眸微深,肯定是那个已经死到临头的前夫,不安好心把他送的礼服藏起来了。
“槐桑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戴泽琛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没有陪着您吗?”
“这么美丽的小姐,他怎么忍心让您独自一人待在这里?”
“唔……”,槐桑轻轻眨眨眼,茫然地歪了歪头,这才反应过来戴泽琛口中的“他”是谁。
“我老公来了呀!他在那边谈工作呢!”
“如果是我是您的丈夫的话,我一定会时刻陪在槐桑小姐的身边的。”
“毕竟工作哪里有妻子重要呢?”,戴泽琛从容一笑,“妻子在我心里是排在第一位的。”
“想来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用谈工作的借口来冷落自己的妻子。”
“啊……”,戴泽琛话音微顿,耸耸肩,微微抿唇,“抱歉,我并不是在说槐桑小姐的丈夫。”
……哪里来的一股绿茶味?
槐桑听不明白戴泽琛说的话,耸了耸精致小巧的鼻尖,眨着大眼睛左右看了看,这里也没有人煮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