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吐什尔高声向神像宣誓着,“我,哈吐什尔此生只会有槐桑一位妻子,如若我违背誓言,则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古埃及人最为向往永生,哈吐什尔的誓言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人纷纷为如此虔诚纯洁的爱情鼓掌欢呼,有感性的少女为此落泪,哈吐什尔在激烈的喝彩声中吻住了槐桑的唇。
炙热的带着酒香的吻让槐桑的脑袋晕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哈吐什尔的衣襟,她要喘不上气了!
“放开我埃及的王后!”
大殿外突然响起一阵兵戎相见的声音,在侍女们的尖叫声和人群四散逃开的奔走声中,吉萨挥舞着长枪指着哈吐什尔,辛巴威武凶猛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吉萨?”“辛巴?!”槐桑不可置信地看着与哈吐什尔对峙的吉萨,还有冲哈吐什尔怒吼威胁的辛巴,刚想俯身摸了摸辛巴的耳朵,腰肢便被哈吐什尔牢牢地揽住,“别去。”
“我的王后,我来带你回家。”
埃及的士兵制伏了在大殿门口把守的侍卫,拉美西斯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缓缓靠近大殿中央,他金黄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槐桑,向她伸出宽厚的手掌。
“别做梦了!”
“桑是我的王后!我们已经在拉神面前起誓了,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对方!”
哈吐什尔紧紧牵着槐桑的手,高大挺阔的身影把槐桑挡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狼眸恶狠狠地盯着拉美西斯,脸上带着隐秘的得意。
“你们在拉神面前发誓对于我上下埃及的王后来说并不作数。”
“桑本就是我的王后,她属于埃及。”
“喝下尼罗河水的人,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埃及。”
拉美西斯丝毫不去看哈吐什尔,直直的视线穿过他射向槐桑,“桑,我知道你离开我并非自愿,回到我身边。”
辛巴和灰狼两头猛兽也俯下身威胁着对方,“吼——”你看狮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狮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嗷呜——”瞅你咋地?瞧你那笨重的大身板,本狼跑几圈就能把你绕迷糊。
“吼——”铲屎官就喜欢狮这样的大块头!瞅你瘦的干巴巴的,毛的手感一定没有狮好!
“嗷呜——”切!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狼的毛?狼每天都在王宫里运动,定时晒太阳,狼的窝干净又整洁,狼昨天才洗了澡,毛香喷喷的,哪像你天天在野外疯跑,一身臭汗。
辛巴和灰狼你吼我叫地死死盯住对方,拉美西斯和哈吐什尔也不甘示弱,槐桑夹在他们中间,只觉得头都大了。
怎么回事呀?这完全都乱套了……
她都已经离开埃及了,拉美西斯不应该和沙丽谈恋爱吗?为什么还千里迢迢过来找她了?还要带她回埃及结婚……
为什么喝下尼罗河的水就永生永世不能离开埃及了?拉美西斯也没跟她说过呀……
亚瑟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书里也没说他是赫梯的间谍呀?而且还那么对她……
还有吉萨怎么……
槐桑不知所措地被吉萨牵住手腕拉出重围,他脸色严肃地盯着槐桑身上的婚纱,厉眉紧锁,“赫梯的婚纱真丑。”
“你被亚瑟带到赫梯,怎么不给我传信?”
“你很享受在这里吗?赫梯能给你的,我……埃及不都能给你吗?闪亮的珠宝、华丽的衣裙、美味的珍馐……哪一样是你在埃及所缺的吗?”
“还是说你就这么不甘寂寞?不满足于只把我们勾到手,就连赫梯王也要收入囊中?我们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要把其他邻国的人也要勾到手?”
吉萨的大手死死握着槐桑细嫩滑腻的手腕,脸色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说出来的话却漫天醋意。
槐桑听不出来吉萨拈酸吃醋的语气,只觉得他还是那副熟悉的老古董直男模样,一点都没改。
“臭直男!”槐桑嘀嘀咕咕地挣扎着,“放开我!老古董!怪不得你是备胎!”
“你承认了?我是你的备胎。”吉萨却听不出来槐桑在说什么,只以为她终于承认了她水性杨花的本质,认真地询问着,“那你会给我转正吗?”
“什么?……”
槐桑惊讶地睁大了猫眼,他在说什么呀?拉美西斯和哈吐什尔也发现了这边的争执,“你在干什么?!”
哈吐什尔拍开吉萨握住槐桑手腕的大手,看到她白皙柔软的肌肤上明显的一圈握痕,气冲冲地怒视着吉萨,“你没看到她受伤了吗?”
拉美西斯也不赞成地看向吉萨,“吉萨,退下。”
吉萨躬身退到一旁,哈吐什尔轻轻吹了吹槐桑的手腕,“疼吗?”
“不疼……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呀!”槐桑已经习惯她的皮肤被轻轻一碰就出现骇人的青紫,手腕处却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
“唾液可以缓解疼痛。”哈吐什尔狼眸死死盯住槐桑,拉美西斯也不甘示弱,牵起槐桑的另一只手,薄唇印在黛青色的血管处,似乎在嗅着血液里传出的芬芳香气。
大臣们在殿内跪伏着,看着如此大逆不道的场面不敢吱声,生怕哪个王一个不顺心,他们的脑袋就没了。
“桑,你选谁。”
僵持不下的两人最终还是把问题的选择权交到了槐桑的手里,同样俊美偏执的男人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槐桑身上,眼里暗藏着疯狂的痴迷,冰凉的唇贴上槐桑的耳廓,灼烫的体温像燃烧的火焰。
缠绕在哈吐什尔臂弯上的黄金蟒蛇吐着舌头“嘶嘶”地爬上槐桑的小腿,辛巴和灰狼也用毛茸茸的头拱了拱槐桑,似乎在抗议着她忽视了它们。
槐桑脑袋晕乎乎的,大殿内跪着的大臣不知何时被士兵们带了下去,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寥寥几人。
吉萨正站在一旁看着如此秽乱的一幕,槐桑透过缝隙看到亚瑟的身影出现在角落里,“亚……”话音未落便被堵了回去,亚瑟的眼底充斥着兴奋的火光,就像那天晚上,槐桑在偶尔清醒间,趁着月色看到的、痴迷又疯狂的、野兽一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