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孤辰大口喘着粗气,然而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凝神注视着那道不断朝自己刺来的剑芒。
手臂早已不知道抬起多少次,体力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可孤辰动作依然十分灵活,迅速把手中重达千斤的长剑朝身前立去。
恰在长剑彻底立于空气那刹,一点寒芒忽至,剑尖直接点在漆黑如渊的剑鞘表面。
砰!
无边劲气裹挟凛冽之意迅速激荡擂台。
饶是距擂台有一段距离的观战台众人都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气流中的锐意,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起苏忆然的妖孽之资。直到现在,也只有她能和孤辰战斗到这么久。
无论何等季节,晨光乍现之时,空气中的水汽都会格外丰沛,此时气温也是一天中最为凉爽的,加之当下正值寒冬,清晨的温度可谓是冰寒刺骨。
刺骨寒温与丰沛水汽交织,在擂台表面留下一层薄薄的透明冰壳,冰壳不厚,却十分光滑。
两剑分离,孤辰和苏忆然几乎同时后退。
许是因为和苏忆然战斗之前便已无休止的战斗很长时间,孤辰这一退,竟虚弱的半跪在地上,拄剑后退。
比之以往还要光滑很多的擂台承受孤辰的膝盖和那粗糙鞋底,似是不打算给孤辰任何颜面,竟让他生生犁出一条长百米的无冰壳覆盖之路。
呼呼……。
孤辰胸膛剧烈起伏,绿豆大汗珠仿佛不要钱一般不断顺着脸庞滑到下巴,最后,滴到擂台表面。
不算滚烫的汗水对于那层单薄冰壳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为滚烫的了,因而当汗水滴溅在冰壳上,冰壳不断消融。
寒风寒温中,身躯滚烫的少年少女体表不断蒸发氤氲白色雾气,随着白色雾气升腾,渐渐的将二人的视线遮挡。
纵使看不清孤辰的眸子里蕴含何等光芒,苏忆然仿佛能隔着雾气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炽热,于是,清澈至极的凤眸终于变得柔和了些,问道:“为何不拔剑?”
这个疑问,顿时将所有人的兴趣勾了起来,是啊,孤辰为何一直未拔剑?
难道……,苏忆然不值得让他拔剑?
孤辰摇头看着苏忆然,平静说道:“这柄剑是我来到镇妖关后炼制出的。”
轰!只是一句话,所有人的脑海中忽然落下一道晴天霹雳。
你炼制出来的?
但凡修为达到某种高度且足够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苏忆然手中的长剑很不寻常,光是凭长剑自身附带的那股锐意,很多人便能判断出此剑绝对可以轻松斩断天阶灵器。
可是,就在方才,这样一柄剑不知多少次击中孤辰手中的黑剑,却依然不见黑剑产生丝毫断裂,由此可以见得孤辰的剑究竟有多非凡。
然而现在孤辰却说这柄剑是他炼制的?
话音落下那刹,孤辰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可是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半句话就已经使得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陷入疯狂。
储物戒被封,这么强大的灵器就算认主也不可能放在灵穴里孕养,除非不怕把自己炸掉。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这柄剑又是他的本命灵器,而且还是他炼制的。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有人捶胸痛呼,恨不得闷头撞地。
上天待人不公哉!
孤辰哪儿能猜到其他人的想法、哪儿能看得到对方怨妇般的幽怨羡慕目光,他的眼神平淡,语气同样平淡,说道:
“当初我在自家院里炼制这柄剑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蹦出很多想法,所以那时我发了一个誓。当我第一次拔出这柄剑,剑下斩落的必定是死敌首级。你不是我的敌人,所以我不会对你拔这第一次剑。”
苏忆然打心底里感到开心,俏脸都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他不仅没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甚至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还解释得这么清楚。
她当然知道似孤辰这般雷厉风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向别人解释什么,更何况还是像现在这般解释的如此清楚。
不知为何,苏忆然被孤辰这句话弄得愈发胆大起来,用冷淡的声音故意问道:“当初在妖海密林的时候你说过我们之间会有一战,而且,那一战你会出剑。”
孤辰被苏忆然这句话弄得有些愣住,心里不禁郁闷起来。
好你个小娘皮子,我在这儿演的这么辛苦,顺带还帮你纠正剑招错误,你倒好,当这么多人的面拆我台?
孤辰突然哼哼冷笑,他是真的被气笑了。
“出剑可以是拔剑,也可以将剑收于剑鞘之内施展剑招,你理解的是恐怕是前者,可我理解的却是后者。”
不等苏忆然辩驳,孤辰接着道:“其实拔不拔剑没有区别,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招剑术并不依赖于剑锋有多锋利,不是吗?”
见苏忆然听完自己的话后没说话的打算,孤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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