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使相离

    杨奶奶叹了几声气，看了看衍栩。

    “先下去吧，安置好魂魄最重要。”

    她紧紧攥着木钉，从两人的空隙中穿过，往下楼的楼梯走去。

    杨曲离跟在杨奶奶身后，伊盉望了眼衍栩，驻足许久才下了楼。

    楼下，杨奶奶手中已端着一碗清水，木钉浸泡其中。

    随着杨奶奶闭眼呢喃，步伐诡异变动，碗里原本坚实的木钉一下子炸裂开来，水里泛出淡淡的红色。

    那红色慢慢变淡，化作一缕浅浅的烟痕，向玛瑙扣上飘去，房间里漫起烟雾。

    伊盉仿佛看到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下身是缠绕的龙状，缓缓变作人的四肢，再望去，却是个男子了。

    伊盉向人影走去，怎么也拉近不了二人的距离，随着烟雾渐渐散去，再也看不见了。

    “结束了。”

    杨奶奶将碗里的水泼洒在地上：“你们与我说一下那边的事情吧。”

    杨奶奶坐下来，杨曲离拽了拽发愣的伊盉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一直到最后，伊盉走出杨奶奶的家门，楼上的人也没有醒来，杨曲离送伊盉回了家，才回去照顾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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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盉儿，伯母那边还要一段时间，我也赶过去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在外面好好的。”

    伊盉手机里是大九发来的消息。

    她关了手机，泡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

    十五天，她离开了现实世界十五天啊……

    她并不怎么感到困倦，清醒的梳理十五天里经历的人与事，感觉自己身旁好像坐了个影子，静静的待着，没有动过。

    伊盉试着伸手抓住，却只感到一阵寒凉，影子不见了踪影。

    入梦时分，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那些一渚与南祁的过往。

    而那个影子，也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她心里清楚，那是南祁。

    伊盉感到南祁想要抱住自己，如同从前那样，可那身影那么无力，虚无缥缈如同时空涟漪。

    两个人可以站在一起看着过去，却看不到未来。

    其实他们与昭如素同景烈一般，活的那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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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曲离扶着虚弱的人来到了二楼。

    “将军醒了。”

    杨奶奶清楚面前的人是高铭转生，不可能出错，但是如今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

    如果不是天命所指，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她真当不好说这人究竟是谁。

    衍栩靠着杨曲离，勉强能站立。

    他心里印着一个人，但他不敢，他明白自己，会被她亲自送走。

    他好想抱住她，再也不放手了，哪怕最后死在她手下。

    “你过去太久了，不过按照你的体格，很快就能恢复的。”

    杨奶奶盯着衍栩，想不出是哪里来的奇异的感觉。

    衍栩说道：“我要先走了。”

    又补了句：“有事再通知我。”

    杨奶奶示意了眼杨曲离，说：“缺儿，送将军回去。”

    杨曲离没有多嘴，乖乖应了杨奶奶的话。

    一夜风雨一夜波，杨奶奶站在院子里，望见西边云朵奇异，明白了，自己这是注定逃不过了。

    ……

    手中的罗盘偏转了位置，她算了下，六天，真是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