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老堂誊抄来的六强名单,在帅府亲友团的手中传看了半天。
柏夜低声叹道:“嚯,几乎都是修习体术的武士啊……”
“这个自然。”夫人一直悠哉游哉地靠在圈椅里合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这位小长老修的是纯灵秘术吧?单挑的话,你还是可以的。”
大师姐被点了名,面色一凛。她跟这位大帅夫人见了不过两三面,竟然被一眼看出了自己修炼的类型。
身旁的小师姐忽然仰起了头,柏夜看她的眼神中明显透着倔强,赶忙笑着帮腔:“这位的火系秘术爆炸得很,也是没问题的。”
小师姐这才有些满意,靠回了座位里。
夫人轻轻微笑:“除了控制系,水火两系也不错。不过水系秘术的精髓,只在海盗岛上传承。火系的话,如果是火语长老的嫡传弟子,也会很容易占先手。”
小师姐歪了歪头,显然有些不服,咬着嘴唇瞥了柏夜一眼。
小夜茫然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解释:“火语长老那些秘术招法,我可不懂……”
夫人笑了笑:“单挑嘛,都是五五开。一旦对手躲过秘术贴近身,那就是秘术师的噩梦。除非是你爹那种人。”
柏夜一愣:“我爹?”
“嗯。他说自己是近战法师呢。”夫人掩着嘴轻声笑道,“当然了。你爹是全才。会得多也鬼得很。上阵根本不分秘术体术的,想起什么用什么。我这儿子从小也学过类似的打法。不过没什么机会用罢了。”
柏夜正惊讶于夫人对自己父亲的评价,忽然回过了神:“小白还会秘术?战场上怎么没见他用过?有几回他都快死了!”
“今天你有可能会见到的。不是秘术,是杆枪。你爹做给我丈夫的,我从府里带来了。”
小伙伴面面相觑。秘术……枪?
“大帅一直不让他用。那枪搞不好会伤身的,所以留在家里没带去大营。可这回是我家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自然要拿冠军。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还是用那枪……”
夫人的眼中忽然现出一丝狂热的神采:“由他自己决断。”
小白的对手,是个羽林军的校尉。
穿着军铠的校尉竟然是骑着战马走上的校场。这人坐在马上更显身躯庞大,满脸焦黄胡须硬扎扎地抖着,一双大眼瞪得溜圆,瓮声瓮气地吼了声:“马战还是步战?”
“下马吧。我不占你便宜。”
“怎么说?好歹也是亲兵营的人,你们上阵就是两腿跑着打吗?”校尉怪笑了几声,忽然琢磨出有些不对,“占我便宜?你啥意思?”
白凌羽展开了浓眉,微微一笑。平伸出了丈许长的重型骑枪。
校尉的战马忽然唏律律连声悲鸣,左摇右晃地向后急退,慌得两条后腿都站不稳了。
校尉险些被掀下马来,又惊又怒地喊道:“怎……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小白好整以暇地收回骑枪,环抱于胸:“抱歉啊。我这杆枪永得久了,早上刚保养完,涂了辟易珠粉。可真是不巧了。”
校尉呆了一下,忽然气得哇哇大叫:“这算什么能耐!有钱了不起嘛!有种你换把枪,找匹马,咱们痛痛快快地对冲三十回合。”
小白失笑道:“大哥,这是大校场。咱们这是比赛呢!你当我是在羽林营里陪你玩吗?”
贵宾席里的江静澜听到了“有钱”二字,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赶忙问道:“什么辟易珠粉?”
“别理他。他胡说八道逗那傻子玩呢。”夫人笑道,“那种灵珠现在只剩传说罢了。以前倒还是有处可寻,现在,哪里还能再有新的啊。”
说着,夫人有些惋惜地悄悄瞅了柏夜一眼,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柏夜的余光注意到了夫人的表情。心里动了一下。
他是知道灵珠这个事情的。那是他父亲最重要的几个秘密之一。
原来父亲的笔记,还真的是个宝藏。搞好了没准能……赚不少钱的……
“那小……凌羽哥哥是怎么把战马吓成那样的?”
夫人摆了摆手,慵懒地回应了几句:“他那杆枪上倒确实有涂东西。据他说是巴泓用几种灵兽的血新调制出来的。没有战马不怕那味道。当然,比起辟易珠来还是差得远了。当年灵珠现世,便真真地万兽辟易。”
江静澜毕竟流着江家的血,做生意的嗅觉还是蛮灵的。她瞪着眼还想再问那个神秘的珠子,却被柏夜打断了。
“开始了。”
羽林军的校尉无奈地把战马生拽下了场。转身之间竟又调整好了心态,扛着沉重的斩?马刀,骄傲地绕着场地走了起来。还不时猛地举起沉重的战刀凌空一震。两尺半长、五寸半阔的厚背刀刃发出声声铮鸣,片片寒光洒满了全场。
校场四周观众席上的人们多有熟识他的,都兴致勃勃地给他捧场鼓掌。
这校尉姓冯,号称“疯虎”。是羽林军西大营有名的悍将,大皇子座下五虎上将之一。他不喜欢带队操练,却成天四处挑战比试。不论是羽林军中,还是帝都修习体术的武者们,无人不识得他。
此人长得粗鄙,武德却还不错,脾气也够直爽。而且,还真没听说他有过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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