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江氏并非皇族,和朝廷的渊源却是颇深。这龙血玉牌上刻的“江”字,乃是今上手书。玉牌共制十枚,可在澜国七州通行无阻。
面色阴沉的程校尉僵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少女收回玉佩,有些得意的回头示意黑衣从者,向客栈走去。
不明所以的年轻校尉和柏夜也慢慢跟了过去。
两个蒙面的黑衣从者从他们身边飘过时,稍矮的那位,深深地看了柏夜一眼。
柏夜有些尴尬,根本不敢跟人家对视。
刚才演得有点儿过了。
众人大都以为黑衣人手法精妙,及时收了秘术,柏夜才捡回一条小命。可是当事之人却清楚,刚才那计火流星,根本就没收手。
“亏你识货!”黑衣少女走进客栈前堂,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把玉牌往桌子上一扔,边喘着气边掸扫身上的尘土。
可能是想起刚才丢脸的场面,少女看起来有些不爽,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客栈前堂的客人早就被亲兵营清走了。新进来的人虽多,却谁也不说话,偌大的前堂上只有“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很有些尴尬。
客栈掌柜之女玲兰,一直站在柜台里。她淡淡地瞥了眼在门口傻站着的柏夜,扭身掀开帘子进了里间,稍顷便端出盆热水放在桌上,然后乖巧地挡到黑衣少女的身前。
少女有些惊喜,轻声道谢:“多谢姐姐。”说着摘下了面巾。
围在四周的年轻士兵们顿时呼吸一滞。这辈子哪见过如此模样的人儿,简直比画上的都好看。
那少女忽然抬头,清波流动的妙目从白毛巾中露出来,狠狠瞪了黄脸校尉一眼。微颦的淡眉像是会骂人似的。
蜡黄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片红晕,年轻的军官愣愣地扭过头去,不再盯着她擦脸。
程校尉的神态稍有缓和:“请问这位小姐,与江会长怎么称呼?”
热毛巾下传出闷闷的几个字:“江浅是我爹。”
江静澜,江家家主江浅的独女。名中的“澜”字撞了国号,却是今上御赐的……
“果然是江大小姐。”程校尉点了点头,“近二年时常听闻小姐的豪杰事迹,不想今日得见……”
“行了行了!随便一个小兵就抢了马,话都不让说完就被插翻在地,脸也丢尽了。”
江家大小姐的遣词用句颇有些粗豪,沉稳如程校尉都抖了几抖。
年轻校尉却一下子竖起粗眉,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精致的全身甲胄,又狠狠地瞪向江家大小姐。
柏夜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险些乐出声。
随便一个小兵?这丫头故意消遣人吗?虽然并不相识,但柏夜知道,能在大帅亲兵营里担任校尉的,绝对是军中的好手。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被人这般挖苦过……
江静澜简单敷了敷脸,气息也调理匀了。玲兰无声地收拾好,转身悄悄剜了柏夜一眼。
柏夜一缩脖,灰溜溜地挪了过来。铜盆随即被塞到手里,女孩掐着他的胳膊进了里间。
前堂之中,程校尉上前两步又抱了抱拳:“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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