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兽人的胸膛袒露了出来。柏夜努力回避着那道巨大的伤口,不过很快,他还是被吸引了过去。
“嗯?这绿色是怎么回事?”
尸体胸口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灰绿色,大大小小的脓疱遍布全身。仔细检查之下,他的上半身竟是没有一块好肉。
众人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这颜色,跟乙弛的伤口好像。
“难怪他断定解不了毒。他自己也是中了这毒吧?”索七叹了口气,旋即立起了眉毛,“看样子,他中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胡子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拨弄着那道半尺长的伤口。
柏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他眼睁睁地看着胡子叔从尸体的肚子里生生抠出一块拳头大的玫瑰色晶体。
“中阶盐晶,可以反复储存释放灵力。”胡子琢磨片刻,便径直走向黑马,伸出带着血的手往驮箱里探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迅疾地抽回了手:“卸下来。”
众人不明所以,只是照做。
当两尺见方的法阵摆在担架旁边,柏夜明白了过来。他一把拽住胡子叔的手:“真要给小乙散功吗?”
如果他猜的没错,虽然不知这法阵的发动原理,但它应该和父亲屋里那座一样,可以自动吸放灵力。
“对。”胡子眉头紧皱,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刚我试过了,这法阵果真也是主动吸食灵力的。我猜这牧兽人应该经常用法阵吸取自己的灵力,再用盐晶不断补充损耗。他舍不得散功,只能这样不断淘换灵力。”
“你这法子不对啊!就算是这玩意儿要靠吸收灵力维持运转,那这人不知已经换了多久灵力,可体内毒素一点也没排走啊?”索七直摇头。
“谁说他想排毒?”
胡子指了指尸体旁边。从紫袍子身上搜出的那堆瓶瓶罐罐里,众人一眼就注意到那支透明的长颈水晶瓶,瓶里液体呈现出的灰绿色十分眼熟。
“他应该一直都在服用铁萼花毒…一边吸走带毒灵力一边补充,维持……体内毒素的平衡么?”
“等等等等。”索七大急,“世上灵兽灵株千奇百怪。那几个老不死的不在这儿,你怎么断定这些是同一种毒素?光凭差不多的颜色?再说他疯了吗,为什么要服毒?”
“不重要。”乙弛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
大伙儿停下了争执,回头看着他。
乙弛一直仰面朝天躺着,他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左掌,简单的动作好像耗尽了他残留的全部力量:“反正是要散功的。他跟我一不一样,没关系。”
一阵默然。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柏夜憋了半天,不死心地问:“那法阵咱不会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要不,还是我来吸?”
“毒吸到你身上?然后呢?一命换一命?还是想用这法阵吸你自己?不一定谁吸谁呢!”索叔有些焦躁,连珠炮般吐槽不停,“你这法子要行,在家就解决了。还用到蔚国来玩命?你出了点儿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小叔叔们完全没顾忌乙弛的感受。其实包括乙弛在内,大家心中的想法是一样的,柏夜的安危自然是重要得多。
柏夜有些尴尬。单论灵力之强,在场的人谁也比不上他,不过又有何用呢。
默然了一阵,他蹲下来握住乙弛的手:“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这法子有用的话,我去找长老们想办法。找合适的晶核给你补回来。”
“关你啥事。”乙弛笑了,“是我不小心。大不了,大不了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