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沾水,不过滚了一身泥。
索叔和阎叔则是浑身湿漉漉的。二人迅速爬上了岸,立刻急冲出几十步,远远避开了河边。
谁知道那头怪兽会从哪儿再冒出来。
话说回来,刚才没挨一记冰息算是便宜了。
紫袍子可能是自持秘术精绝,显然没把面前这群人放在眼里。但他的神色中还是带着些疑惑。
他慢慢负手踱步靠近:“穿着猎装,藏身渔船,还会体术。你们是谁?”
是蔚国北方的方言,柏夜大致能听得懂。但这人嗓音尖涩锐利,说话的节奏也不大对劲,干巴巴的四字一断,让人听着噎得慌。
胡子叔张嘴竟然也是冒出一句方言:“谷家侦骑。”
说着,他撩起腰侧垂挂的一枚方形铁牌,亮给紫袍子看。
叹为观止!
之前柏夜可没见到胡子叔身上带着这玩意儿。
这是刚刚佩戴上的?
柏夜的心脏狂跳不止。胡子叔他们胆子太大了。这可不叫临机应变。这绝对是拿命在赌!
哪怕时机和判断拿捏得稍有不准,不说眼前这秘术师,树林里可还有专犁和一大群暴戾的獴伽呢。
柏夜穿的是长袍,跟自称“谷家侦骑”的小叔叔们打扮可不一样。好在现在满身泥巴,黑夜中应该不大容易被发现破绽。
他蹲在地上不敢乱动,偷眼瞧着胡子叔举起的那枚铁牌。
谷家乃是蔚国七姓王族之一,包括温阳郡在内的关北四郡,都是他家的辖地。看来小叔叔们这些年来准备得挺充分,连侦骑腰牌都有。
腰牌代表的官职可能不低,年轻的紫袍子看了铁后,竟然微微颔首,算是点头致意了。
“清场三天,你们还在?”
赌对了?!
这附近的蔚国居民果然是被强行赶走的。可清场是为了什么?
胡子叔低头斟酌了一下,似乎四字短句很难表述清楚,只好放弃了:“我们的小兄弟三天前受伤了,来这边想法解毒。”
这话没有半句虚言,言辞之间也很诚恳。
紫袍子看起来就是涉世不深有些迟钝的样子,似乎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胡子叔的鬼话。
但他的目光刚刚搭到地上的担架,忽然眼放精光疾步奔过去,有些激动地俯下身仔细查看:“食人铧萼!三天不死?”
众人一愣。这家伙看着憨憨的,却有意无意地一下子点破了胡子叔话中的漏洞。
大家谁也不清楚这铁萼食人花的习性究竟怎样。看来这毒性有些超过想象了。小乙究竟还能坚持多久,这回大伙儿心里真没底了。
不过紫袍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乙弛吸引住了。他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有些兴奋地伸手摸向了乙弛的伤口。
柏夜心中一阵波澜起伏。看这家伙兴奋专注的样子,莫非真的很了解这种灵株?那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解毒了?
乙弛也是精神一振,呼吸便有些急促起来。
“实不相瞒,我们用了土法子,能缓解一下毒性蔓延。”胡子叔客气地拦回紫袍子手。同时,不着痕迹地捏了乙弛一把。
蹲在地上的紫袍子连连摇头:“不大可能……绝无可能。”
“这毒,您解不了么?”
紫袍子竟然惨笑出发:“散功换血。别无他法。”
此话一出,乙弛刚刚亮起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胡子叔沉默了一阵后,伸手向乙弛怀里掏了几下,像是不死心地询问:“这法子行吗?”
紫袍子疑惑地探头望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电般缠绕上来。索叔双手抓着蛟筋,迅疾无伦地锁住紫袍子的脖子,膝盖已经顶上了他的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