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第一个被拉出来当出气筒、替罪羊。
沈老爷喜欢这龙鱼,是因为龙鱼全身金色,又应和着“年年有余”,现如今,成了一大塘的死鱼,只怕沈老爷要雷霆震怒了。
沈轻东眉毛紧锁,脸上再无淡定色彩,早己慌乱尽现,叫道:“快去,快去买金龙鱼,无论多少银子都要收,在老爷从洛城返回之前,务必重新换上一塘水、养这一池活的龙鱼!!!”
......
院中鱼大管家则悠哉悠哉的闲逛着,闲庭信步,若逛自家的后花园般。
这是沈家的内宅,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走了半天竟未见到一个下人和主子。鱼白只好顺着鹅卵石小路继续前行,听到一阵嘈杂之声,顺着声音迈步走过去。
这是一处伙房,煎炒烹炸的声音不绝于耳,阵阵菜香飘荡了整座院子,十几个小厮丫鬟川流不息,有条不紊。
鱼白点了点头,这沈轻东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燕窝、鱼翅、熊掌、猴脑无一不是珍贵食材,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鱼白见无甚可探,抬腿想再往院子深处而去,只听伙房中一个小丫鬟怒气冲冲的质问一个中年婆子:“孙妈妈,小姐的吃食早晨就没上来,平时怠慢也就罢了,现在小姐正发着病呢,怎能饿着冷着?”
被唤做孙妈妈的中年婆子翻了下白眼,不以为然的指着忙得团团转的厨娘们道:“?翠儿,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大少爷吩咐切不可出差错,让客人取笑了去,俺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没合眼,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去做府里各人的吃食?二少爷不也是出去用膳了?”
叫翠儿的小丫头气得眼圈发红道:“孙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是被禁了足的,怎能出去用膳?还有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三少夫人不都是在府里用膳吗?那盅是大少夫人房里的鱼汤,这盅是二少夫人的乌鸡汤、三少夫人的五珍胗,一样给小姐匀出来一盅不就得了?”
孙妈妈如母鸡般的护在炖盅前面,脸色发白道:“我老婆子管你叫祖宗行不?这少夫人的东西是寻常人能动得的?我们若是挨了鞭子你能替受着?小姐又不是没饿过,挺过两个时辰又饿不死,非要逼死老奴?”
小翠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口气转而哀求道:“孙妈妈,没有热汤,有些早晨剩的糕点吃食也行,小姐昨天就没吃下多少东西,又得了风寒,病上加饿,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孙妈妈撇了撇嘴,看了看身侧一样不以为然的下人们,不情愿的从下人的吃食里拿了两小块红薯,装到碗里道:“翠儿,不是孙妈说你,你是家生子,你娘和老夫人能递得上话,趁着年轻快点儿离开三小姐,三小姐的娘是窑子里出来的,心狠害死自己的儿子,又用女儿冒充儿子,结果事与愿违,女儿不学好,学着人家出入青楼,和男人厮混,败坏沈家名声,若不是大少夫人求情,哪里还有她的命在?离死,只隔着一层棺材板了,你还死守着干啥,能落下啥好?”
终于忍不住?,一滴泪滴在了红薯上,小翠苦笑着哀求道:“孙妈妈,你既然提到俺娘了,您老就看在和俺娘一起入府的面子上,给俺赏碗汤喝,不是小姐想喝,是俺看着嘴馋了。大少夫人一向和善,从大少夫人汤里舀,你看,中不?”
孙妈妈狐疑的看着脸瘦成条的小丫头,反问道:“真的是你想喝?”
小翠含着泪点了点头。
虽然不太相信,但孙妈妈还是从汤色上方虚舀了一勺浓浓的鱼汤,碗里登时呈现一层油色,孙妈妈想了想,又舀了一勺开水,冲进碗里,冲淡了汤色,轻叹了一口气,在小翠耳边道:“空腹喝太稠的汤对身体不好。”
小翠感激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孙妈妈不是真的心狠,而是小姐当年得罪几位少爷得罪得太狠,不受人待见,下人们都迎高踩低,孙妈妈也不敢表现得太离群,就如现在,心中明镜似的小翠在哄她骗她,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好心提醒小翠,?莫一着急给小姐被身子补坏了。
小翠一脸愁苦的端着鱼汤,直向宅子的最深处走去,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偏僻,最后停留在一处老旧的院子前。
小翠努力擦掉脸上的泪水,立马呈现一抹欢喜的模样,清脆的嗓音如同树上的黄鹂鸟,清快的叫道:“小姐,你看我给你端回来什么了?”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正房房内,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